总算是问了,小陶松了口气,“可不是,我们殿下近来,除了每日要去尚文馆念书,应酬也多了不少,尤其是九皇子一回来,殿下就更不得闲了。”
“那可得叫殿下注意身子。”
小陶闻此,心中暗喜,总算听到一句值得传达的话了。
真是皇子不急急死太监,小陶心里也犯嘀咕,他们殿下明明是中意沈女史的,却不知怎的,两个人忽然就别扭起来,都越发矜持了。
这两个人呀,就是太克制太小心了。
……
紫苏被送去宫人斜之后。尚宫局理所应当又挑来两个人。
两人,一个叫兰心,一个唤作兰惠。显然都是才改的名。
与沈桐茳而言,这两个也不算生人,记得上回晒书,来帮忙的宫人中,就有她俩。
几日观察下来,这两个新人都挺规矩挺本分的。可沈桐茳对她俩却亲近不起来。
紫苏的事,无疑伤透了沈桐茳的心,往后再想掏心挖肺的对谁好,已经不可能了。
除了这两个宫女,一同指来的还有管烧饭的杨姑姑。
不得不赞一句,杨姑姑烧饭的手艺很好,有时,连沈桐茳都自愧不如。她得闲时,也会来小厨房溜一圈,跟着杨姑姑偷偷师。
杨姑姑人也挺随和,只是除了烧饭,好像什么都不关心,数日相处下来,竟连斋里人的名都记不全。常常会叫错。就为这事,没少被那些小的打趣。
至于小陆,紫苏被送走的当日,沈桐茳就寻了个错处将他打发了。内侍监到如今也没什么表示,只是再没指新的太监过来。
流芳斋的日子似乎又回到了从前,平顺安逸,却永远回不到从前了。
秋葵仿佛也意识到这一点,不知是打听到的,还是自个猜到的,她大抵知道,紫苏为何会自戕,又为什么会被沈桐茳送走。
想她素日与紫苏亲厚,只怕沈桐茳对她也起了疑心,思来想去,便哭着去求沈桐茳也把她送走。
沈桐茳望着她,格外温和的说,“你若觉的眼前的差事不顺心,想走,我绝不强留你。若是为旁的,大可不必。或者,我近来对你有什么不好,才叫你做此猜想?”
“没,姑娘待我很好。”秋葵说的是良心话,她仔细回忆着过去的每一个细节,沈桐茳的确从未因紫苏的事,给她哪怕一个眼色瞧。
“你跟我的日子也不短了,应该知道我是个恩怨分明的人,你若实在不放心,我大可想法子,再给你安排另外的差事。”
“不,奴婢想跟着姑娘。”秋葵只怪自己鲁莽,眼下醒过神来,也是后悔万分。
“既要留下,就要学着忘记从前的不快。人啊,总要向前看不是。”沈桐茳说着,伸手将秋葵扶起来。
到此,这场绵延许久的风波,才算真正意义上的告一段落。
……
中秋将至,尚宫局一如既往的忙碌。
唐尚宫倒台之后,尚宫局里的人事安排,无疑将迎来一次大换血。
皇后还特意为此发了话,说,尚宫作为六局表率,继任之人,一定要谨慎拣选。
本以为尚宫局会由此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不想,却未经过太严酷的厮杀,尚仪局的邱尚仪就脱颖而出,成为新任的尚宫。
如此,接任尚仪的人选就更没悬念,就是从前的沈司赞。
沈桐茳也不知新任的邱尚宫究竟是全贵妃的人还是淑妃的人,亦或者她二人都不曾在这场博弈中取胜,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宫里的事,说不准。
中秋前两天,九皇子突然到访流芳斋。这会儿,沈桐茳正站在书架前,替换新来的一批芸香草,忽然听到背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回身已经被人打背后抱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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