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不得觉的身上有些燥热,原以为是被子盖的太厚,原来是在发烧。
“可躺着说话,不像样子。”沈桐茳坚持要坐起来说话,七皇子知道这丫头性子拗,只能依着她,小心的扶沈桐茳坐起来。
“九爷,您不坐下说话吗?像是马上要走似得。”沈桐茳问。
不想沈桐茳话音才落,九皇子鼻子一酸,直接扑在沈桐茳膝上,“都是我的不好,要不是我深更半夜约你出去,你就不会被刺客劫走,也就不必受这份罪了。你要是找不回来,该怎么办?”
这话沈桐茳听来,只觉得心里温暖,但七皇子却对这最后一句感同身受。
若人找不回来,真不敢往下想。
沈桐茳声音沙哑的厉害,只怕说什么,也盖不过九皇子的呜咽声。
人在难过和愤怒的时候,无论旁人说什么,往往都是听不进去的,到不如先省些力气。
沈桐茳寻思着,温柔的抚摸着九皇子头,以示安抚,一会儿工夫,九皇子果然不哭了。
瞧着九皇子哭的通红的小脸,沈桐茳感动的同时,又十分困惑。
她承认,她自己是有几分小聪明,但在能人辈出的宫廷中,也只是泛泛。
若她与七皇子,是因数年前初入宫时的一次偶遇而结缘,那九爷呢?为何独独待她不同于旁人。
若一定要追根问底,怕是只能用缘分二字来做解释。
如此,又要感谢老天爷,给她安排了这样一段缘分。
“爷不生我的气了?”沈桐茳问。
九皇子抬头,泪眼汪汪的盯着沈桐茳,那模样,哭的跟小姑娘似得。
这可是堂堂九皇子,竟然为她哭成这样,真是说出去,都不会有人信。
只是九爷总盯着她不说话,是个什么意思,难道还没原谅她吗,这种时候,不是应该上演不计前嫌,重修旧好的情节才符合逻辑吗。
而九爷,却沉默着,沉默着,像是在进行很激烈的思想斗争。
被原谅,真的这么难?
沈桐茳心里也纠结的不行,只怕小九爷脸一黑,又回去接着生她的气。
忽然,九皇子拉过沈桐茳的手,毫不犹豫的放进七皇子的手心里,“若是旁人,一定不行,但七哥,我放心。”
这不是在做梦吧?沈桐茳心里跟在放烟花似得,只顾着瞎乐,一时也忘了应声。
倒是七皇子,笑呵呵的摸了摸九皇子的脑袋,一切尽在不言中吧。
九皇子一脸娇憨,脸上却仍挂着方才痛哭时流下的泪珠,“往后,我便当你是我七嫂了。”
沈桐茳一怔,又来了个八字还没一撇就认亲戚的。
其实有些时候,咱们小九爷的脾气与瑞和郡主还真有点像呢。
但与沈桐茳而言,小九爷这个弟弟,她早在心里认了,只是身为女儿家,矜持还是要有的,不说话什么的,就代表默认了。
多么含蓄的表达方式。
“七哥往后得对我七嫂好点,不能欺负她。”
“你七嫂这么厉害的人,谁敢欺负她。”
九皇子点头,一副是我多虑的样子。
沈桐茳闻此,忙清了清嗓子,“这是该对病人说话的态度吗?”
九皇子一听,也乐了,“方才的话说反了,七嫂往后可不能欺负我七哥。”
“九爷,您说谁欺负谁了?”
……
屋内正热闹着,营帐外,若湄在专心煎药。
小陶垂头丧气的蹲在一旁,从昨晚到现在,都快一天了,一直都是这个样子。若从前就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也好,本来能说会道,爱说爱闹的人,忽然变成这样,说不担心是假的。
若湄回身打量了小陶好几眼,心里着急,却怨自己嘴笨,是想安慰小陶不假,却怕哪句说不好,反要惹得他更难受了。
“若湄姑娘,药好了没有,殿下问呢。”小德打营帐里出来。
“就好了,快来搭把手,得把药渣滤干净。”若湄说着,将汤药罐子从火上端下来。
小德闻此,赶紧上前帮着抻开纱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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