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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皇子离开以后,长公主便一个人躲在屋里发呆。
折玉在门外犹豫了好久,才推门进屋。
长公主无意在折玉面前掩饰,依旧低着头,独自抽泣着。
“公主若为了郁芕和那孩子难过,奴婢不拦着,若是为了将军,就不必了。”
长公主不言,幽幽的叹了口气。
“将军身为人臣,夺君所爱,实属不忠不敬。又为私欲,与郁芕私定终身,也非君子所为。是他辜负了郁芕,更辜负了您。”
“不许说他。”长公主有些恼,“折玉,你难道不清楚吗?与将军,我自始至终都是单相思,就连当年,皇兄赐婚,将军都是被逼屈从。”
折玉摇头,“主子,您太傻了。”
这下,又唤作长公主沉默了。而她之所以沉默,并非认可折玉的话,是因为她根本无需替那个人辩白。
纵使那人,是个人人得而诛之的混帐,她也愿意与他一起毁灭。但她,却连殉他的资格都没有。
“既然七殿下已经知道,那接下来,您预备如何?”
“是该好好择个日子,去见见皇兄了。”
“您不怕——”
“该怕的是他,该追悔难堪的也是他,我又何须害怕。”
“可方才,您明明与七殿下说……”
“事无绝对,总要让那孩子有个准备,况且,我也想试试芮安对桐茳的心意。方才瞧那孩子,是真伤了心,我纵使心疼,却也放心了。”
现在就放心,未免有些早了,“公主,七殿下对桐茳用情至深,是叫人安慰。但桐茳那边,只怕那孩子想不开啊。”
“虽然只见过一面,但那孩子一看便是个聪慧通透的。”长公主说,“其实,无论她的性子像将军还是郁芕,都该是极好的脾性。”
“那公主预备何时入宫。”
“事不宜迟。我只怕宫里,早就有人蠢蠢欲动。”长公主合计片刻,吩咐说,“你立即着人入宫递帖子,看十日之后,皇兄可有空闲见我。”
……
沈桐茳心思单纯又有些贪吃,一见着腌金桔,眼里就再容不下别的。
可知,就为了昨日早饭桌上,分了半袋子腌金桔给小九爷,她整整心疼了大半天呢。
眼下可好,千金散尽还复来,这一大包腌金桔,足够她吃到夏天了。
沈桐茳只顾对着腌金桔高兴,一时也顾不上问,七皇子去长公主府都聊了什么。
七皇子一旁默默的端详着沈桐茳,心中反复感慨着命运的神奇。
原来当年在长街上,并非他与桐茳的初遇,早在她还是襁褓中的婴儿时,他俩就见过的。
从前戏文里常唱,缘定三生什么的,他并不信,眼下却信了,还信的彻彻底底。
“砰砰”几声脆响,沈桐茳叩了叩桌子,“怎么了?一回来就总走神。”
七皇子还没准备好要与沈桐茳摊牌,自然不能说实话,正犹豫,沈桐茳又自说自话到,“是不是午膳吃多了?要不要出去溜达溜达。这会儿若湄正领着人在后院扎秋千呢。”
“也好。”七皇子应道,十分自然的挽过沈桐茳的手,一道往后院走。
扎秋千这样有趣的事,自然少不了九皇子,只不过这位小爷,忙帮不上,还挺会添乱的,左瞧瞧又看看,叫宫人们都压力山大,唯恐这位爷再磕着碰着,不好交代。
“呀,七哥何时回来的,我怎么不知道?”九皇子问。
“你眼里就只有这架秋千,哪还顾得上我这哥哥。”七皇子与沈桐茳一样,一得了机会,就爱打趣九皇子几句。
“秋千固然是要玩的,可七哥也别忘了,你昨儿可是答应我,午后要随我去尚武馆练骑射的。”
这孩子的记性,倒是顶好的,真是想逃都逃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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