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桐茳不禁暗暗给自己鼓劲儿,无论明日来的人,究竟揣着善意还是恶意,她一定都要笑脸相迎。
虽然做人要宽厚,更该把人都往好了想,但明日的宾客中,必定有一个人,是不怀好意的。
至于是谁,可不是那位在南漳围场,险些要了她性命的大皇子吗。
都说冤家路窄,也不知明日再见,大皇子会是一副何等愕然的嘴脸。
想想还真是痛快。
……
长公主认义女,昭怀郡主得皇上赐婚。这双喜临门的好事,自然有不少人,想借此机会送礼巴结。
因此,自打圣旨颁布之日起,来往长公主府送礼的人就不断。
长公主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性子又淡薄,纵使送来的礼物多贵重,长公主也都没多看一眼,就叫折玉入了库。
若是瞧着合沈桐茳用的,就叫直接送去了沈桐茳房里,对这个义女,也真是掏心挖肺的宠溺着。
沈桐茳在宫里见过的好东西不少,眼光自然也高些。见外头送来的东西,不是金银玉器,就是珠宝首饰,没个新鲜,看多了,也就提不起精神来。
倒是瑞和郡主,每回送来的东西,都匠心独运,既贵重又投其所好,可以说诚意十足。
沈桐茳打量着锦盒中那一对鸳鸯墨,简直爱不释手。
瑞和郡主还一并叫捎了封信来,信中没有什么多余的话,只说,迫不及待的想讨他俩的喜酒喝。
“明年春天,想想也快。”沈桐茳一边念着信,一边笑。瑞和郡主的心思,总是与她的不谋而合。
春天,真是个充满希望的季节。
沈桐茳将读完的信抚平折好,遥想去年,她不也是巴巴盼着春天,长公主能快些回圣都吗?
眼下,长公主回来了,婚事也定了,等到明年开春,婚礼一办,她这辈子真就圆满了。
见沈桐茳把锦盒又封上,辛夷不禁问了一句,“这墨不拿出来用吗?我看,正衬长公主去年送你的那支玉笔。”
沈桐茳抬头,望着笔架上那支笔,她与七爷一人一支的笔,“不急着用,毕竟是瑞和郡主送给我俩的,回头得拿给七爷瞅瞅,他看过了才算完。省的日后提起这茬,他再嫌我霸道,不贤惠。”
辛夷闻此,不禁笑了,“七殿下宠你还来不及,怎么舍得怪你。”辛夷说着,将沈桐茳手上的锦盒接过,“罢了罢了,我替你收好就是。”
“对了辛夷,各宫里赏下来的东西,都送到了?”
“应该都到了。”辛夷说,“你等等,我这就去要了礼单过来。”
辛夷腿脚到快,片刻就回来了。
沈桐茳仔仔细细瞧了一遍礼单,无论是皇后还是各宫娘娘,都是循着该有的规格,恩赏了礼物。就只有全贵妃一人,封了一份厚赏。而这礼的薄厚程度,甚至超过了皇后。
都说无功不受禄。上回,她落难慎行司,全贵妃仗义出手,她还未来得及当面拜谢,全贵妃又送来如此厚礼,这份人情,只怕是还不完了。
但还有一句话说,无利不起早。全贵妃宫中沉浮多年,又身居高位,应该不会做无用功。若不出所料,全贵妃不单是想拉拢七爷,还想借她与长公主示好。
全贵妃的恩情,沈桐茳自然不会忘,但那些拉帮结派,相互勾结的事,七爷和长公主没兴趣,她更没兴趣。
顺其自然就好。
其实,沈桐茳会有出头之日,最不惊讶的,就是全贵妃。
全贵妃一早就认出沈桐茳像谁,心下觉的,就凭这长相,这丫头迟早要引起一段风波。
正因无法咬定,这场风波究竟是幸运还是噩运,全贵妃才未将沈桐茳收为己用。
皇上到底是个念旧的人。
全贵妃不禁感慨,女人家,到底还是要生一副好相貌,却不必倾国倾城。就如沈桐茳一般,长得像谁,不也一样能青云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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