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不是与辛夷交代,要请人家喝碗绿豆汤再走吗?”
“喝了呀。”
“喝了?这么快就喝好了?”
“嗯,奴婢亲眼看见,楚太医捧着碗,咕咚咕咚的往下灌,还险些呛着呢。”
这个楚月白,究竟要急着去干嘛,这种时候,总要拿出一碗绿豆汤,当一锅绿豆汤喝的觉悟,猫似的,一小口一小口的慢慢嘬才对。
这个人真心没救了。
“辛夷也是,看人家楚太医喝的那么急,一定是渴了,也不知道再给人家添一碗。”
“添了,然后楚太医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汤喝完,然后就告辞了。”
“……”
沈桐茳已经彻底无语了,不过若湄倒是有长进,那句成语用的不错。
沈桐茳几乎可以想象出,楚月白拼命往下灌绿豆汤的样子。
也就是辛夷老实,要换做是她,一定给楚月白添个十碗八碗的,要不,不解气。
“还有……”
还有呢?沈桐茳觉得,她已经听不下去了。
“楚太医临走前,塞给辛夷一样东西。”
“看清是什么东西了?”
“嗯,看的真真的,是一块玉佩。楚太医还说,那是家传的宝玉,是楚院判嘱咐,要交给他未来媳妇的信物。”
孺子可教也,楚月白总算办了件叫她刮目相看的事。值得嘉许。
“辛夷怎么说?”
“没收。”
没收?“为什么?”
“平白无故,怎么能随便收人家东西。”这话,是本尊亲口回答的。
沈桐茳微怔,忙与若湄使了个眼色。
若湄会意,赶紧避了出去。
“那东西,本来就该是你的,哪是什么旁人的。我要是你,我就收着。”沈桐茳说,“要知道,你与楚月白可是指腹为婚的,这是长辈们的约定,你还敢反悔?”
“我,早就配不上他,也配不上楚家的门第了。”
辛夷这丫头,就是太要强了。
沈桐茳听了这话,顿觉心酸,“人贵自重,楚太医连带着整个楚家,都从未轻看你,你又何必看轻你自己。”
辛夷不言,明显还在犹豫。
“你们有指腹为婚的缘分,又有一见钟情的情分,你若是不要他,你就是傻。”沈桐茳了解,辛夷看似温吞,实则最有主见,她之所以有犹豫,八成是因为——
“紫珠,我亲妹妹紫珠还深陷皇陵受尽苦楚,桐茳,我这做姐姐的怎么能……”
每当说起紫珠,辛夷都是痛彻心扉的难受。
是啊,紫珠是辛夷在这世上,唯一的血亲,她怎么可能不惦记紫珠呢。
但那个皇陵进去容易,想要出来,却跟登天似的难。
“辛夷,正因为紫珠是你的亲妹妹,所以她的心情一定和你一样,就像你盼着她能过的好一样,她也一样盼着,你能嫁个好人家,过的顺心如意。”
沈桐茳这句,说的很中肯也很贴心,也无疑说进了辛夷的心坎里。
“你若成家后,过的幸福安逸,等来日紫珠从皇陵里放出来,也能过上安定的生活。难道你愿意紫珠千金之躯,再继续的为奴为婢?”
辛夷明白,桐茳所说所做的一切都是为她好,但只要一想起紫珠,她总是无法心安理得的享受这些幸福。
沈桐茳并不想逼迫辛夷什么。
慢慢来吧,楚月白都是个那样有耐性的男子,她身为辛夷的好姐妹,又是个姑娘,总要更有耐心些才好。
……
终究是没能等到下雨,沈桐茳多少有些失望。
但傍晚时分,却起了阵风,晚风习习,分外凉爽,总算吹散些白日里的燥热。
沈桐茳便叫人挪了张躺椅,放在廊下。自个则舒舒服服的卧在上头纳凉。
廊上静悄悄的,偶尔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这对于略去午睡的沈桐茳来说,简直就是催眠曲。
可若这个时辰睡着,夜里八成就不用睡了。
正当沈桐茳纠结,究竟要不要睡时,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极轻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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