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就为着那棵葡萄苗,她被三爷好一通羞辱……
难道,是那棵?
这不可能啊。
就因为与三爷怄气,打那以后,她就再也没来照看过那株葡萄,甚至有一年多,没往后院来。
历经一个寒冬的摧残,那株弱小的葡萄苗,怎么会还活着?
苏朝雨心中疑惑,便找来负责打理宫中花卉的小太监询问。
果然,这株已经结果的葡萄,就是去年她栽下的那株。
是三爷,一直悄悄派人照看着。
在得知实情以后,苏朝雨就忍不住哭了。
究竟为什么,她自己也说不上来。
这种感觉,就好像有件遗失已久的心爱之物,又失而复得一般。
……
苏朝雨曾以为,她会与她姑母苏令人一样,一生都仆役于宫中,直至某一天,憾然死去。
她从未想过,在有生之年,还能踏出这座皇城。
眼前的一切,都像是做梦似的,好不真实。
但人生,总是无法去预料的。
比如,谁走进了你的心里,你又走进了谁的心里。
苏朝雨出宫,八皇子并没有来送,也没有留什么话,只是着人捎了一包姜糖给苏朝雨。
无论如何,苏朝雨这一走,两人往后也没什么机会再见。
起先,苏朝雨心里确实有些难过,觉的很对不住八殿下对她的厚爱。
可回头想想,这世上哪有那么多一拍即合的缘分,八殿下,她注定是要辜负了。
辜负便是辜负,没有任何理由去粉饰。
就这样亏欠着也好。
只当是种自罚。
……
沈桐茳摩挲着三皇子大婚的请柬,心情有些复杂。
虽然三爷很了解,俞氏是个狠角色,但这婚事,终究还是结成了。
既然无法转圜,那沈桐茳还是愿意相信,三爷能与俞氏夫妻和顺的。
“怎么?难不成请柬上抹了浆糊,都拿着端详半天了,还舍不得放。”辛夷打趣说。
沈桐茳闻此,这才将大红的请柬往矮几上一放。
“贺礼都备好了?”
“折玉姑姑已经看着准备了,不必你多费神。”
沈桐茳点点头,便往后仰倒在坐榻上,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昨儿你还为苏姑娘随三殿下入府当差的事,高兴了一整天,怎么,今儿又不高兴了?”
“高兴是高兴,只是仍有些事,想不通。”沈桐茳应道。
“什么,说来听听。”
“三爷的为人,你也知道。我只是仍不敢相信,如三爷那样的人,也会在婚姻大事上,委曲求全。”
闻此,辛夷也有些无言以对,半晌才套用句老话,开解说,“人生在世,谁没有身不由已的时候。左右,这婚事已成定局,你就别再胡思乱想了。”
是啊,大局已定,再说什么也都没用。
沈桐茳也就没再为此纠结。
……
三皇子大婚当日,无疑空前的热闹。
沈桐茳到的时辰,不算晚,可三皇子府上,已经聚集了不少登门贺喜的宾客。
三皇子也是有心,难得在百忙之中,还惦记着沈桐茳喜欢安静,便特意给她单独安排了一间僻静的厢房稍歇。
毕竟,从宾客到齐,再到新娘子过门,还要隔些时候。
作为长辈,长公主自然不必巴巴的亲自来观礼,所以长公主只将贺礼送上,人并没到。
既长公主不来,沈桐茳唯有一个人来,原以为有辛夷和若湄作伴也好,却忘了赶上今儿这样的大日子,随侍的丫环小厮,是不能近身带着的,都要统一安置在别处等候。
沈桐茳独自一人窝在厢房里,也是挺无趣的。
听着外头锣鼓喧天,甚是热闹,沈桐茳也有些心痒。
但一想起那些宗妇贵女们,阴阳怪气的说话口气,心底就是一阵恶寒。
罢了,冷清就冷清吧,也比气不顺舒服。
可这世上的事,总是事与愿违。尽管沈桐茳不去招惹人家,但人家也可以自己找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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