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道,这针头上未必真淬了毒,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纵使无毒,也要当有毒医。
“无碍。”见雅兰忙的满头大汗,苏朝雨心里也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她不信亲娘会害她。
“东西,是你亲自从丁姨娘处拿的?”雅兰这才倒出空闲,问庭兰一句。
方才又是针,又是血,还说有毒,庭兰已然有些迷糊了,却还是迅速镇定下来,“是丁姨娘身边的丫环送来的。”
“翠珊,还是红玉?”雅兰又问。
庭兰摇头,“不是她俩,是个有些脸生的丫头。可她亲口说的,她是奉丁姨娘的吩咐,来给姑娘送东西的。”
“糊涂。”雅兰有些恼,要说庭兰也是在贵妃宫里当过差的,怎么连这点儿防人之心都没有。
庭兰也是委屈,“姑娘,雅兰姐姐,我只是想,这世上哪有娘亲害女儿的道理。”
闻此,雅兰也有些无言以对。
“不会是姨娘。”这点自信,苏朝雨还是有的,“把那盖头拿过来,我再看看。”
庭兰得令,又赶紧将漆盘奉上前。
苏朝雨也是长了记性,捏着边角,把盖头翻来覆去的检查了几遍。
方才她也是疏忽,没留心。其实,从这顶盖头的布色和秀线颜色的鲜亮程度,就可以判断,这顶盖头是新制的,并非是压箱子底好几年的旧物。
很明显,是有人想假借丁姨娘之名,故意给她使绊子。
小小一枚绣花针而已,扎一下就扎一下,或许只是谁不小心,落在里头了。何必为了这点小事,兴师动众的拿人问罪。
那个人,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若论苏府上,既有胆量害她,且心眼又比针鼻还小的,就只有大夫人一个了。
“这个亏,姑娘认了?”雅兰问。
不认又能如何。
纵使她将此事告到爹爹那去,也不定能得到公道。
丁姨娘素来胆小怕事,顾忌着大夫人,八成就认了这顶盖头,就是她叫送来的。至于针,的确是不小心,遗落在里头的。
到时候小事化了,吃亏的是她,没面子的还是她。
眼下,她只是被针尖扎伤手指,滚落了几颗血珠子。的确算小事。
但值得庆幸的是,如今的主动权,已然落到了她的手上,她完全可以再小事化大。
毒。
若她真的被淬了毒的针扎伤,这能不能算是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敢在她新婚大喜前,给她添堵,就该料到,她不会善罢甘休。
毕竟,她不是丁姨娘,绝对不会逆来顺受。
……
婚后二十多年,这是苏澈第一次掌掴发妻。
张氏被一巴掌打倒在地,嘴角也被牙齿磕破,正不断的往外淌血。
她实在不敢相信,素来与她相敬如宾的丈夫,竟然会出手打她。
这还是从前那个儒雅,且风度翩翩的尚书大人吗?
“你这贱人,竟胆敢对朝雨用毒。她可是未来的庄王侧妃,你有几条命,敢害她。”苏澈厉声质问道。
“老爷明鉴,妾身没有,妾身没有下毒。”
“你还嘴硬。”苏澈愈发恼怒,“丫环夏蝉已经招供,是你指使她,假借丁氏之名,送了夹带毒针的盖头,去给朝雨。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敢狡辩。”
夏蝉已经招了?
张氏已然无从抵赖,“老爷,妾身只是见不得朝雨轻狂,想要借此给她提个醒而已。针是妾身叫放进去的不假,但妾身可以起誓,针上绝对没有毒。”
“不知死活。”苏澈骂了一句,已经气的无话可说。
毒害亲王侧妃,那是多重的罪名,张氏也意识到事态严重,赶紧支起身子,“老爷,妾身没有下毒害人,真的没有。”
苏澈也不愿相信,是张氏下毒害的苏朝雨。
其实,舍了张氏一个,到没什么要紧。但张氏到底是他苏澈的正妻,府上出了这样弑女的丑闻,不但庄王不会放过他,那满朝文武和坊间百姓的悠悠之口也不能放过他。
此事,必得拿出个确切的说法来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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