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三皇子离开圣都的头天夜里,苏朝雨的房里就进了人。
索性若湄机敏,连同暗卫,一同将人给拿下了。
此人究竟意欲何为,不得而知,往后也不可能再知道了。
因为就在暗卫将人拿下后不久,俞氏就闻讯赶来,以王妃的身份,逼暗卫将人交出,并带回审问。
没成想,第二日天刚亮,就听说那个人,已经畏罪自戕。
死无对证,真是百试不爽的好计谋。
好在若湄悄悄藏起了刺客用的佩刀,也算是留下了一丝线索。
但事到如今,这事儿却不能用有惊无险来形容。
只因当晚,那刺客不仅佩的刀,怀里还揣着迷香。
这香虽无毒,却够龌龊恶心的。
行走江湖,会用迷香的,除了匪盗,再就是采花的淫贼。
庄王府侧妃的房里,竟然进了淫贼,说出去何止是不好听。
苏朝雨也不知是被吓着,还是气着了,当晚就见了血。
幸好若湄身上揣着,沈桐茳一早交给她的应急保胎丸,否则一味等着太医来,苏朝雨腹中的孩子,只怕早就没了。
苏朝雨也是庆幸,桐茳有先见之明,否则,她怕是真要不好了。
得知庄王府上出了大事,沈桐茳怎么可能坐得住,一早就赶了过去。
因为受了惊吓,又一夜没睡好,苏朝雨的气色自然很差。
为照顾苏朝雨的心情,沈桐茳不愿多在她面前多提昨晚之事,而是悄悄与若湄在外屋说的。
这事儿绝对是俞氏干的,明显到不需要任何证据来证明。
可光他们心里有数不行,甚至连三爷心里明白也没用——说到底,俞氏就是扎在三爷心口上的一把刀。疼却不能贸然拔除,否则便是刀毁人亡。
沈桐茳想,就算昨夜,朝雨和孩子都成了俞氏的刀下鬼,而他们又有充足的证据指向,俞氏就是幕后主使。但事后,俞氏依旧会是庄王府,无人可以撼动的女主人。
俞氏很幸运,有个体面的母家,体面到全贵妃和三皇子都要对她忍让再三。
但风水轮流转,在皇室,在朝中,登高跌重的多了去。
俞氏最好盼着她母家,能一直这样体面下去。否则,她的结局,一定会比惨烈更惨烈百倍。
……
“桐茳,若非有你周全,我怕是活不到如今了。”一想起昨夜的事,苏朝雨还是心有余悸。
沈桐茳轻轻握了握苏朝雨的手,“你也别丧气,不为自己,也为孩子。”
苏朝雨闻此,重重的叹了一声,“这孩子投生在我肚子里,也是命苦。”
“不许胡说,孩子能听到的。”沈桐茳安抚说,“方才辛夷不是说过,孩子无碍,只要再连着服几贴安胎药,好生将养着就成。”
“也是全指着辛夷,我才有药可吃,你可知,太医今儿一早来瞧过,说我的胎气稳当着呢,无需用药。”苏朝雨说着,口气略带戏谑,“可知,我昨夜也不知什么缘故,不止腹痛难忍,还见了红,若不是若湄将你一早嘱咐的安胎药,给我服下,我这孩子,只怕早就没了。而那个太医,竟然口口声声说我无恙?”
这太医八成是被俞氏给收买了。
看来,往后这几日,她真要天天带着辛夷登门,给朝雨请平安脉了。
“你放心,有我在,必定会保你们母子平安。”
或许有孕之人,性子也会变的软些。
从前最不愿说软化的苏朝雨,也服了软。
“桐茳,不瞒你说。我母家如今是指望不上。而你,是我眼下唯一能依靠的人了。我求你,一定要帮我保住这个孩子。”
“一定的。”
“还有,这事儿暂且不必告诉殿下。祭祀先帝是大事,不能叫殿下为此分心。”
“我有分寸。”
苏朝雨点头,“桐茳,谢谢你。”
“别跟我说这些生分的话。”沈桐茳望着苏朝雨,“从前在宫里,总是你在护着我,眼下,也该轮到我保护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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