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桐茳对许厚德的人品,深信不疑。
许厚德这个人,人如其名,既忠厚老实,又德行出众。
纳妾,养外室?许厚德断然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既然李姑姑并非不喜欢许厚德这个人,那一切都好说。
“姑姑并不讨厌许长史吧?”事情都到了这个份上,沈桐茳也不愿拐弯抹角。
李姑姑闻此,脸颊又开始发烫,“那个人,挺好的。”
这不就得了。
“姑姑既然觉得这个人还不错,那就应下这门婚事吧。人生苦短,难道姑姑真想着孤苦到老?”
沈桐茳这话,无疑说进了李姑姑心里。
长夜寂寥,谁没有孤枕难眠的时候。但在这个年纪,要选择走出这一步,的确需要些勇气。
见李姑姑静默着不言语,沈桐茳可要急坏了。
“天大的好事,姑姑还犹豫呢。若这事放在旁人身上,姑姑一准儿的劝和不劝散。”
沈桐茳这话,叫李姑姑豁然开朗。
想想,若这样的事,临到她哪个熟人身上,她一准儿要劝人家应下。
眼下,轮到她,怎么就没胆量答应了。
理的确是这么个理,但真要迈出这一步,还是有太多顾虑。
“容我再想想。”
听李姑姑没把话说死,沈桐茳也稍稍松了口气。
既如此,那她就一鼓作气,非叫姑姑红口白牙的应许下此事才行。
于是,沈桐茳便一不做二不休的耍起赖来,只道李姑姑若是不答应,就不许李姑姑迈出这个房门。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耍之以赖,总能说的通的。
外屋,桑榆和辛夷也为李姑姑突如其来的优柔寡断而心急。
见桑榆为李姑姑的事,面露忧色,辛夷不禁打趣说,“你只惦记着姑姑的终身,怎么也不为自个考虑考虑。”
桑榆闻此,嘴角一撇,“你甭拿我打趣。”
辛夷看的出,桑榆这是害羞了,便进而试探到,“质子府的永夜大哥,似乎对桑榆姐姐的事,很上心。”
“说什么呢。”桑榆立即否认。
辛夷多谨慎小心的人,若是没依据,断然不会说出这样的话,“姐姐不必急着否认,我都看见了。”
“你看见什么了?”桑榆明显有些情急。
辛夷笑而不答。
桑榆经不起打趣,也不言语了。但神情却不像在生气,隐约有些落寞似的。
“辛夷。”
“嗳。”
“你眼看着就要成亲了,姑姑的婚事也八九不离十。王妃最看重的若湄妹妹,也是迟早的事。王妃身边不能没有人帮衬,所以无论如何,我得留下帮王妃。”
辛夷听的出,桑榆这字字句句,都是肺腑之言。
这个人啊,就是这个脾气,什么心事都愿意自个藏着,不与人说。
外人只当她是个硬心肠,实则这颗心,比谁的都要温软善良。
……
待到晚上七皇子回来,沈桐茳便将今儿白天的事,说给他听。
说姑姑今日午后找来,非要悔婚,不过已经被她劝服了。
七皇子可是亲眼见识过沈桐茳强大的游说能力,这般伶俐的口舌,不当媒婆也是可惜了。
“媒婆算什么,当牙婆也行。”沈桐茳有些得意。
但这种高昂的情绪,也就持续了片刻。
“你说,姑姑与许长史成亲以后,是不是就要搬出王府了?”沈桐茳问,“我还真有些舍不得。”
“你别说,我今儿得闲,与许厚德商议过此事。”
沈桐茳一听,来了精神,“你俩怎么说的。”
七皇子见沈桐茳一脸急切,也没想卖关子,“许厚德在城东有座宅子,照理来说,李姑姑与他成亲以后,应该搬去那座宅子住。但眼下,许厚德是咱们王府的长史,长住在府上,若是姑姑自个搬去那栋宅子,夫妻俩反而住的远了。所以,若姑姑与许厚德的婚事能成,姑姑也不会搬出王府。”
“这样最好。”沈桐茳总算是笑了,“许长史孤家寡人一个,没有兄弟姊妹,高堂也都驾鹤西游,若真叫姑姑一个人搬去住,也太孤单了。”
“这些,原只是小事,要紧的是姑姑与许厚德两情相悦,那这门婚事,就可尽早定下了。”
“这事儿,还真就急不得。”沈桐茳说,“眼下,辛夷出嫁在即,姑姑也没心思惦记自个的终身。这事儿若要办,也要等辛夷出嫁以后,再从长计议。这段日子,就叫姑姑与许长史多接触接触也好。”
七皇子也觉的沈桐茳说的在理,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说来也奇怪。”沈桐茳话锋一转,“许长史生的儒雅,性子也温厚,原以为长史会更喜欢温柔娴雅的女子,不成想竟好咱们姑姑这泼辣性子。”
“许厚德算是半个蜀中人,天生好辣。”
七爷这个解释虽然牵强,不过也说的通。
“那姑姑与许长史,还真是天作之合。”
……
既然有撮合这两个人的打算,这几天,沈桐茳便绞尽脑汁的给李姑姑和许厚德制造见面机会。
李姑姑当差,向来公私分明,面对许厚德时,无论心里怎么翻江倒海,面上都表现的很得体,也很自在。
倒是许厚德,平日那样稳重的人,却屡失方寸。李姑姑说什么,他就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姑姑做什么,他就只管睁大眼睛瞅着,木愣愣的样子,也挺有趣的。
这日,七皇子又找许厚德来陪他下棋,一则还记得上回遗憾惜败的事,二则也是想与沈桐茳一道,打听打听许厚德与李姑姑之间的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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