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把短刀。”
“淳王只说，依那把刀的工艺，并非你们天启国出产，却也没办法证实，那就是南昭的。”
话是这么说，但沈桐茳仍心怀疑虑。
“你倒是了解他们。”
“老对手了。”
叶泓湛这话，大有深意在里头，若沈桐茳没会错意，昨夜应该不是叶泓湛第一次遭遇刺杀。
而叶泓湛接下来的话，也证实了沈桐茳的猜想。
算上昨夜那一次，从南昭到天启国的这段日子，叶泓湛已经被刺杀过三回。
三回？
叶泓湛颇为平静的说出这个数字，就好像，这只是一个普通的数字，与他的安危无关。
沈桐茳不禁有些佩服叶泓湛，生死攸关，还能这般冷静自制，真心不容易。
眼下，已经是第三次了，谁能保证接下来，没有第四次或第五次呢？
同样的，也没人能够预料，过了第四次，还需不需要第五次了……
直到如今，沈桐茳才恍惚意识到，她不只对叶泓湛的过去，甚至对他的现在，几乎都一无所知。
这种感觉很不好。
他们不是血脉相连的至亲吗？
就算她再无用也好，至少她可以作为一个倾听者，去了解他。
她不想莫名其妙的失去这个人，还傻乎乎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昨夜，是我疏忽了。”叶泓湛说，“若非永夜挺身而出，替我挡了那一刀，或许此刻，我就不能坐在这儿，与你好好说话了。”
这样的话从叶泓湛口中说出来，叫沈桐茳心里更不好受。但在这个节骨眼上，她又能抱怨什么。
说到底，叶泓湛也是为她着想，才不肯与她推心置腹的多说。
“咱们不说这个了。”沈桐茳说着，又将桌上的菜碟，往叶泓湛那边推了推，“你再多吃点。”
叶泓湛点头，又重新捧起饭碗，却没动筷子，“此地不宜久留，你先回去吧。”
“那我明日再来。”
“不必。”叶泓湛说，“你也看见了，眼下质子府上人多眼杂，若一旦叫有心之人认出你，怕是不好。这阵子，你和淳王就别来了。”
叶泓湛这话说的有理，沈桐茳自然会听。
也是，眼下质子府才被推到风口浪尖上，多少双眼睛正盯着呢。外人打的什么主意，咱们管不着。自个可万万不能再出插错了。
为各自考虑，也为长远打算，沈桐茳知道，她应该有一阵子，见不着叶泓湛了。
“那表兄保重，若有什么帮的上忙的地方，一定要知会一声。”
“好。”
“还有桑榆，暂时会留在府上。劳烦表兄费心照拂。”
“放心，她既是你的人，我一定不会叫她受丁点委屈。”
有了叶泓湛这句话，再深的担忧，也尽可放下了。
……
淳王府一早就着人去太医院请了太医的事，才一个晌午的工夫，就在宫里宫外传开了。
淳王妃突发急症，各个府上也都听说了。
因此，才过了中午，打着探病旗号的人，便一拨一拨的来了。
眼见才打发走了两拨，长公主府也来人了。
而来者不是旁人，正是折玉。
沈桐茳无意将长公主牵扯进这桩是非中，所以，就昨夜发生的事，沈桐茳对折玉只字未提。
只道她是昨夜看灯时受了凉，稍染风寒而已，养几日就好。
事实上，沈桐茳并没有病，但气色却差的比真生了病还难看。
折玉看在眼里，急在心上，特地交代了若湄好些侍疾的事项，才放心离去。
再晚些时候，辛夷也来了。
说是不放心沈桐茳，正好赶上楚月白要去质子府送药，她便一道过来了。
听辛夷的意思，应该已经从楚月白那里听说了质子府上的事。
两人便心照不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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