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皆只是局中,一颗颗岌岌可危的棋子。
那么,背后操纵这一切的,究竟是何方神圣?
……
沈桐茳勉强整理好心绪,才去偏屋见辛夷。
尽管对于今日发生的事,深感疑惑,但沈桐茳不说,辛夷也就不多问。
“辛夷,我这里有一个东西,须得你帮着看看。”沈桐茳说着,从袖中取出那条沾了汤药的手帕,“你可不可以从气味判断,这药有无可疑。”
辛夷闻此,没犹豫,就接过手帕,擎到鼻子边,仔细嗅闻了许久。
“这是固本培元,补气养神的好药,至少,我闻不出有什么可疑。”
没有可疑吗?难道真的是她多虑了?
见沈桐茳微蹙起眉头,辛夷看的出,她对这副药的判断,似乎对某件事,有着至关重要的影响。
辛夷哪敢懈怠,又来回嗅闻了好几遍。这药,的确没有半分可疑,但为慎重起见,辛夷又提议说,“你若是放心我,便将这帕子先与我收着,代我回去,再与月白问问。”
“傻话,我怎么会不放心你,你尽管拿去。”
其实,在验过皇上服用的汤药没问题后,沈桐茳本该觉得庆幸才对。
但这一碗药没问题,却不代表其他的药都没问题。
退一步说,就算,皇上用过的药,都是滋补健体的好药,也保不住某些奸人,会在别处动手脚。
“辛夷,你可否帮我尽快安排,我想私下里见楚院判一面。”
沈桐茳之所有这个想法,不为别的,只为楚院判手中,掌握着宫中所有的脉案和处方。
自然,也包括皇上的。
若是真有人曾在皇上的汤药中动过手脚,仔细翻看医案后,必定能寻到些端倪。
尽管这与宫规礼法不符,但非常事件,就要使用非常手段,想必道明情由之后,楚院判也定会出手相助。
“桐茳,实在不巧,我恐怕一时半会儿不能帮你安排了。”辛夷应道。
“怎么?”
“桐茳,你有所不知。辅国公孙老公爷病在了宁州,皇上体恤,已经指了父亲去宁州给老公爷诊病。宁州离圣都城少说也有几百里地,这一来一回,光在路上怕是也要耽误个把月。”
楚院判去了宁州?
的确是太不巧了,还不巧的如此蹊跷。
虽说辅国公孙家,在天启国也是赫赫有名的大世家,但就算孙老公爷再德高望重,他一个臣子患病,也不好劳烦太医院的院判大人,亲自出诊照料。
就算这是皇上给脸,孙家也该识趣的婉拒才对。
再者说,就算孙老公爷病重,非得指望着楚院判去救命不可。
但宁州离圣都城这么远,楚院判就算快马加鞭的赶过去,少说也要在路上耽误个七八天的工夫。
救命的事,可是分秒必争,楚院判能奔波的起,孙老公爷可耗不起。
沈桐茳有种特别的直觉,总觉的楚院判,是被人特意支走的。
见沈桐茳不言,辛夷心中也隐隐有些不安,“桐茳,你有事可别瞒我。”
事关重大,又凶险万分,沈桐茳万万不肯将辛夷牵扯进来。
“我能有什么事,你别多想。”沈桐茳忙冲着辛夷笑了笑。
辛夷心思单纯,既桐茳说没事,她也就没再往深里琢磨。便又忙着给沈桐茳搭脉,诊诊胎气。
……
送走辛夷后,沈桐茳独自卧在软榻上,重新捋了捋思绪。
沈桐茳承认,她对前朝与后宫之事,还知之甚少。无论她想多了,还是疏忽了什么也好,眼下,她都不能再为任何人任何事,轻举妄动。
有些事,她只能选择忍耐和等待,只等七爷回来以后,再从长计议。
树欲静而风不止。
沈桐茳自问,她并无心卷入内宫与前朝的是非中去,也一直标榜着,她与七爷都是富贵闲人。
但事实证明,并非你不入局,而是你早已身在局中。
所谓局外人的身份,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想要冷眼旁观,独善其身?
已经不能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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