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是能坐着就不站着,能躺着就绝对不趴着。
沈桐茳是真累了,才躺下没一会儿,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朦胧中仿佛听见门响。
沈桐茳的睡眠一向浅,而自从生下晔儿以后,就更易惊醒。
别说是开门声,就连夜风拂过树叶的悉索声响,都能瞬间叫她从睡梦中惊醒。
“吵着王妃歇息了。”来者是称心。
“怎么了?”
“回王妃的话,方才席上,温王妃不小心打翻汤碗,弄湿了衣裳。便叫奴婢来问问,您方不方便先借身衣裳与她替换。”
衣裳事小,最要紧的是人没事。
“人没烫伤吧?”
“汤端上桌时,就是温温的,不太烫。”
尽管身上疲乏,不爱动弹,但这种时候,她怎么能不过去看看。
沈桐茳便立马起身下了地,“你去房里,取身颜色雅致的衣裳过来。”
称心得令,赶紧去办。
而沈桐茳,则在将晔儿这边的一切都打点妥当以后,才放心往温王妃田氏那边去。
沈桐茳到时,称心赶巧将衣裳送到。
见惊动了沈桐茳亲自过来看她,田氏心里很过意不去,连声道歉。
田氏与温王一样懂事、识趣,不讨人厌。只是待人接物都过于小心翼翼,因此,总叫人觉的有些生分。
经沈桐茳好一通安抚,田氏才肯坐下,与她好好说两句话。
尽管只是闲话家常,但言谈间,沈桐茳总觉的田氏有些局促,更确切的说,是有些闷闷不乐。
作为嫂子,沈桐茳是诚心诚意的关心田氏,无论人家愿不愿意说,关怀一句总是没错的。
谁知,沈桐茳不问还好,没想到话才问出口,田氏竟然哭了。
她到底也没说什么,怎么就将人家给惹哭了?
沈桐茳愕然,一时也有些手足无措。
“好妹妹,你有话慢慢说,快别哭了。”沈桐茳正想着掏条帕子出来,给田氏擦擦泪,没成想来的匆忙,身上手上都是干干净净,一块多余的布都没有,还好田氏自个带了手帕。
不过这美人独自垂泪,独自拭泪的模样,当真叫人痛心。
沈桐茳实在看不下去,便扬手接过田氏手上的帕子,小心替她抹泪。
“七嫂……”田氏抬头,泪眼汪汪的望着沈桐茳,哽咽了好几声,才又开口,“这阵子,殿下总是一个人躲着喝闷酒,谁劝都没用,半个月前的一天夜里,殿下又喝吐了血,索性经太医诊过,不太要紧。只是我这心,是真的心,心疼啊。”
话说到这里,田氏又忍不住,低声抽泣起来。
据沈桐茳所知,在这一众皇子中,除了七爷之外,八爷可是最不爱喝酒的人。
若要究其根源,就要追溯到多年前,八爷曾被六爷灌醉,险些吐血而死的事。
就因为那回的事,八爷这些年来,无论是在什么场合,都鲜少再碰酒,甚至连六爷顽劣,也不敢轻易再劝八爷喝酒。
这话若不是亲耳听田氏说的,沈桐茳必定不肯相信。
不过八爷醉酒吐血的事,沈桐茳还真没听说,七爷仿佛也不知道,还有这回事。
看来,不是温王府上有意遮掩此事,便是八爷的存在感太低。
毕竟眼下,前朝正为储君之位,争得不可开交。谁又有闲情去理会一个,出身最卑微的皇子,究竟有没有生病呢。
都说家丑不可外扬,今日田氏既肯开口,与她说这些,无疑是对她莫大的信任。
沈桐茳既听说了,自然愿意帮田氏。
“好妹妹,你先别哭,你好好与嫂子说,八弟是从何时起,开始嗜酒的?”
田氏勉强止住了泪,“不瞒嫂子,这事我可记得清楚,殿下嗜酒,始于去年,三哥被贬桐州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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