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事实,也的确如此。
冷宫是个极为清净的地方,也是个自省的好地方。
两年的冷宫岁月,全氏应该也想明白了许多。
但这世上有许多事,想明白了,也就意味着晚了。
往事不可追,过去的都过去了,失去的也都失去了。
只有不去想,心才能少痛几分。
……
眼下,沈桐茳身边,无论大事小情,几乎都交由若湄打理。
一则,是因为她倚重,并深深信任若湄;二则,这也是对若湄的一种历练。毕竟,沈桐茳迟早要对若湄,委以重用。
但再能干的人,精力总归有限。
难免有应接不暇的状况。
况且,若湄又是个女子,内宫行走还好,若频繁的来往于勤政殿,就多少有些不方便了。
小陶和小德是七爷的心腹,就算沈桐茳身边再缺人,也不会打他俩的主意。
虽然宫里机灵的小太监不少,也大多底细清白,却难保永远都跟你这主子一条心。
于是,沈桐茳思来想去,便叫若湄去了趟宫人斜,把小节给找来了。
而眼下,小节已经徒承师业,成了宫人斜不大不小的管事太监。
一别数年,小节还是从前的老样子,丝毫未见改变。
若非要说与从前有什么不一样,那便是身上长了几两肉,不似从前干瘦。
许是太久没见的缘故,一开始,小节说话还有些结巴。
他这一紧张不要紧,惹来李姑姑和桑榆的连声打趣。
时光仿佛又一退到数年前,宫人斜清苦却温暖的岁月……
尽管小节一早就看出来,沈桐茳绝非池中之物,却也万万没想到,桐茳有当皇后的命格。
当年,那个被人陷害,身陷囹圄的柔弱小女史,眼下,即将成为天启国的皇后。
这绝对是一个传奇。
幸运的是,卑微如他,竟也参与其中。
真是不虚此生。
沈桐茳既然将人请过来,就没打算再把人送回去。
半分商量的意思都没有,只道,从今以后,你就留在我身边。
这天大的好事,小节哪会拒绝,虽然没什么悬念,却还是特别郑重的应下了。
苦尽甘来,终于,他们宫人斜的人是团聚了。
不过说到团聚,怎么能少了辛夷。
左右楚月白每日都要过来,给沈桐茳请平安脉。
于是,沈桐茳便与楚月白商议,找一日,接辛夷和枬儿入宫聚聚。
这阵子,辛夷也开口闭口总念叨着沈桐茳,奈何眼下人住进了宫里,若无安排,入宫的难度就跟登天差不多。
眼下,总算得了这个机会,辛夷一口就答应了。
事不宜迟,也就在第二天,辛夷娘俩就奉召入宫了。
小节早闻辛夷也已经成亲生子,昨日一见楚月白生的样貌堂堂,今日再见枬儿,也是乖巧可人。
夫贤女娇,小节当真替辛夷高兴。
从前在宫人斜时,就数辛夷和小节最要好,而如今再见,两人也半点生分都没有,还是像过去那样,亲热和睦。
故人重逢,自然有说不完的话。毕竟这数年间,各自都经历了太多太多的事。
但眼下,还在先帝的治丧期间,倒也不方便一屋子人,凑在一处叽叽喳喳的唠家常。
往后的日子还长,总有再聚的时候。
于是,辛夷娘俩也没在宫中停留多久,否则,只怕招人非议。
至于小节,已经正式在沈桐茳身边扎下了根。
而事实证明,沈桐茳的选择当真不错。
在宫人斜历练的这些年,小节不光性子更坚韧了些,在对人情世故的把控上,也很有心得。尤其懂得拿捏人心。
这些,都是若湄身上不足的。
眼下,有了小节与若湄优势互补,相互扶持。不光若湄觉得办起事来,轻松许多,沈桐茳也可以少操些心,安心养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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