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与三哥商议,这儿说话方便。”
原来是有正事商议,怪不得呢。
“三哥安好。”沈桐茳又忙与三皇子打了招呼。
“弟妹同安。”
沈桐茳莞尔,“成了,爷和三哥快进屋坐吧,巴巴来我这儿议事,哪有叫你们兄弟站着说话的道理。”
于是,三人便一道进了里屋说话。
其实,方才一听七爷说,是有事要与三爷商议,沈桐茳大抵就猜到,所为何事了。
沈桐茳已经听说,两日后,先帝出殡,是由三爷护送先帝的灵柩,迁葬去皇陵的。
而作为孝子,七爷自然也想亲自去送先帝最后一程。
但我朝却没有新帝为先帝扶灵的先例。
七爷也不好违背祖制。
只是此后,若七爷再想要正式祭拜先帝,除非赶上清明祭祀,或是先帝的生祭和死祭了。
尽管不能亲自去送,但七爷必定也想将先帝入葬的事,办的体面圆满。
想必这兄弟俩要商议的事,必定与先帝出殡有关。
而事实证明,沈桐茳的确猜的不错。
起先,沈桐茳并无探听两人说话的意图,本打算回避出去,谁知七爷却摆手说不必。
“若要议政,我与三哥就在勤政殿说话了。我俩要商议的,既是国事也算家事,你不必紧张,自在些就好。”
既然七爷这么说,那她就坐下听着就好。
只是这么干瞪眼,仿佛也没什么意思。于是,沈桐茳便命人准备了茶具,预备烹碗好茶给两位爷喝。
沈桐茳原本对茶道并没什么兴趣,却听说烹茶能叫人静心。原本就懂些,前阵子便又重新拾了起来,到如今并不算精通,手法上也略显生疏。
但七爷和三爷,都是与她再熟悉不过的人,想必也不会为此取笑她。
于是,沈桐茳便一边埋头烹茶,一边听两位爷说话。
听七爷与三爷说,这回先帝出殡,送灵的皇子不止三爷一个,还有五爷怡王。
而怡王此番前去,就不会再回来了。
沈桐茳一早就料到,七爷迟早会料理了怡王,却没想到七爷会贬怡王去给先帝守陵。
尽管如此,多少有些便宜了怡王,却不失为一个折中的好主意。
其实,直到如今,怡王造反的事,一直都没能拿到台面上,好好说道说道。
先帝驾崩当日,怡王派兵包围皇宫,围攻淳王府的事,圣都上下可以说人尽皆知。
如此乱臣贼子,杀了也不为过。
但眼下,先帝尸骨未寒,七爷尚未正式登基,就要下旨诛杀怡王这个兄长。
此事,一旦被居心不良之人所利用,只怕七爷就要成为,为君不仁,残害手足的暴君了。
既然怡王暂时杀不得,贬黜去冷僻的地方思过也好。
但怡王狼子野心,怎么可能静思己过。只怕来日,还会成为割据一方的祸患。
既如此,将人囚禁皇陵,为先帝守陵,便是最省心的法子了。
而怡王这边,也该感谢七爷天恩,既留他一条性命,还成就了他孝子的美名。
沈桐茳思量着,看来三爷此番前去皇陵,不单只为护送先帝的灵柩,也是为押送怡王。
三爷与七爷兄弟俩,还是挺有默契的。
沈桐茳不禁来回打量三爷和七爷,这两位都是足智多谋之人,也不知这主意,究竟是谁想出来的。
“怎么一直盯着我跟三哥看?”七皇子偏头望向沈桐茳,眉目清和,眼中泛着温柔的光泽。
沈桐茳报以一笑,将才烹好的两杯茶,分别端到两人跟前。
“就是觉得好久,没能这样坐在一起说话了。”
是啊,已经有两年了。
两年的光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七百多天,两个四季更迭。
足够花开花谢两季,也足够叫一个婴儿,从爬行到学会独自直立行走。
两年间,足够发生很多事。
也真的发生了很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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