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廊二楼的气氛瞬间低沉。
李眉咬着嘴唇，双眼紧紧盯着眼前的男子，嘴角微微颤抖，似笑非笑，似怒非怒。
“田哥，您卖给的是什么人啊？会不会不识货，或者，或者故意找您的麻烦啊！咱们这些年在圈子里混，可没少得罪人啊。”
“得罪？人家可是赵氏药业的总裁，你可是认识的，人家在业内可是很懂行的。”
韩小壮有点惊讶，没想到赵文彬也是同道中人。怪不得赵若依家中的艺术品那么多。
男子拍拍手，只见身后一个肥胖男子拿出兜里的手机递给男子。
“不信你自己看，我这里有交易录像，就知道你不能承认！”男子将手机递给李眉。
李眉打开视频一看，大吃一惊，韩小壮听视频里的赵文彬说得头头是道，忙解释道：“田哥，我，都怪我一时糊涂，没好好看看，这次我保证，肯定给您弄好作品，这两幅没问题吧？”
“李眉啊！李眉，我看你就是色迷心窍，只要是韩峰的作品你就说好是吧！算了吧！八成刚才那小伙子的画也是被你这么一说给埋没了。来来来，我看看那十块钱都不值的画！”
男子右手伸向一边，来回摆弄好半天，也没见韩小壮主动给他拿画，一时间感觉有点丢面子。
“你们几个都是吃干饭的啊！我要他的画！”几个手下忙转身去拿韩小壮手中的画。
“你，你们这是抢啊！”韩小壮一脸懵，还没反应过来，手中的画卷早就被抽走了。
“大哥看看你的画，麻溜的！”一个胖男子叽叽歪歪道。
“我也没说给你们看啊！”韩小壮感觉这些人实在是有点儿仗势欺人。
“哼，十块钱的画能有什么好看的，给田哥看看，好好调教调教你！”李眉在一边添油加醋，令人心生厌恶。
“你少在这儿逼逼赖赖的，我现在听你说话就烦！”
男子根本没给李眉面子，劈头盖脸地就是骂。
李眉不敢吭声，站在一边，默默地看着男子的手下将画卷慢慢打开。
“你们什么意思？我那画画得也不好！”韩小壮走上前，又被男子的两个手下拦住了。
“闭嘴！”男子仔细观察着画卷上仕女的每一个细节，惊叹道：“这，这是你画的？真是栩栩如生，你们过来看这画中女子，哇！样貌清秀，足有大家闺秀之雅！这等佳作，我，我现在就给你付定金，五万块钱，等卖出去我再抽走两成佣金，小伙子你看怎么样？”
男子说话根本没抬头，双眼紧紧盯着画卷。李眉在一边气得牙根直痒痒。
韩小壮有点惊讶，自己这是中彩票的节奏吗？怎么就这么巧？
“田哥，这幅画真像你说的那样？价值不菲？”
韩小壮发现李眉还在那里装模作样，越来越令人作呕。
“你别在这里装了，好不好你自己心里没数？糊弄年轻人是吧！小伙子，走！跟哥出去洗个澡，咱俩慢慢聊！”说完，男子小心翼翼地把画卷卷好，还没等韩小壮同意不同意就递给了身边的手下，完全强行买下。
“田哥，你过来一下，咱俩商量个事儿。”
李眉给男子抛了个媚眼，右手小手指轻轻勾了勾男子的手。
“少来这套，有话就在这儿直说！”
男子甩了一下手，语气强硬，李眉当下目瞪口呆，自己这一身媚肉，瞬间没多大用处了。
李眉寻思寻思，“田哥，这东西卖给私人收藏家那里不一定能卖上价，咱们放给拍卖行，把价格炒上来再出手，不是更好？”李眉这些年的关系网还是很有保障的，至少出卖一下色相就能稳赚不赔。
“算了吧！跟你合作的男人有几个能活久的，某拍卖行行行长可是刚进去啊！你别告诉我跟你没关系，李眉，你是什么样的人老子摸透透的！”
“田哥，你，你……”李眉差点被怼翻白眼儿。
男子走到韩小壮身前，“这画咱们就定下吧！挣钱肯定少不了你的！”
韩小壮心想，这家伙算是比李眉靠点谱，但这画吧！确实有点瑕疵，卖给人家确实不好！
“画可以卖，但我得考虑考虑。”韩小壮一把从男子身边的手下手里把画卷拿了出来，手速飞快，力道刚猛！
肥胖手下一愣，瞬间皱了眉头。男子也看出来了，欣喜万分，心想，这小子好像有两下子。
韩小壮拿着画卷假装气冲冲地离开了画廊。
“李眉，你的账一会儿我手下跟你算！你等着啊！”男子带着几个得力手下走下来了楼，几个男子留在二楼。
“田哥，您别走，听我解释，听我解释啊！”
李眉刚要追上去，却被两个壮汉拦住，其中一人冷笑道：“李老板，咱们该好好算算账了！”
“你，你们想干什么？”李眉面容失色，不知该怎么解释。
与此同时，韩小壮已经拿着画走了出来，心想，古话说得没错啊！这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山还比一山高。李眉看似是个大姐大的样子，但看见刚才那男子也是认怂！
画虽然没卖出去，但韩小壮算是守住了自己的原则。这人吧！活着还得有股正气，自己画不是很满意，放出去也是丢人。
韩小壮并没有失落，倒是感觉今天上午有点儿耽搁了，对于他这个大忙人来讲，实在有太多事情要做了。
就在韩小壮往公交车站走去，突然被一个人叫住了。
“小伙子，小伙子，你等会儿，你等会儿！”韩小壮回头一看，追上来的人正是刚才那个要买画的男子。
“大哥，还有什么事儿，我得回去了！”韩小壮实在无奈。
“小伙子，我知道你担心自己作品不行，骗了别人，这点我田某佩服，但你的画确实不错，你不给自己一次机会，也得给画一次机会吧！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先拿你的画去给人家看看，满意了，定下来了，咱们在说！毕竟人家那边都是专业人士，大不了我就要一成半的佣金！”
“大哥，你这可就亏了！”男子身后一个小弟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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