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姜升和扶苏他们大侃特侃的时候，大秦那边，战况也悄然间发生了变化。
跨过大河之后，蒙恬陡然发现，匈奴人不见踪影。
大大小小的部落，早在蒙恬整顿兵马的那几天里撤走了。
委实是被秦军的凶残吓破了胆，一个个撤得比谁都快。
一些帐篷都来不及拆，就那么扔在了广袤无边的大草原上。
篝火的余烬，散落的牛羊，无一不在诉说着，他们对秦军的畏惧。
蒙恬哪里看不出他们的意图，于是下令加速进军，避免夜长梦多。
担心头曼逃走，李信更是主动请缨，带上姜升给嬴政的那些压缩饼干，领着一支骑兵直奔匈奴北去的方向。
他自信有了望远镜和对讲机，将斥候放出去后，很难被匈奴大军包围。
这支骑兵一人双马，交替骑乘之下，很快便来到了阴山附近。
阴山山脉，乃是匈奴人的大本营。
头曼王庭，就位于此处。
匈奴人修建起了一座城池，用于头曼会见贵人、接待使者、处理政务、决断军机。
《汉书》有记载：“北出石门障得光禄城，又西北得支就城，又西北得头曼城。”
头曼单于，此刻就在头曼城之中。
其余的匈奴大贵族们，也都齐聚于此，心里七上八下的。
“单于！”一名匈奴贵族出声道：“蒙恬已经北渡大河，朝此处来了，这该如何是好啊？”
“是啊，单于不是说，我们退守到此处，秦军自然会退去吗？”
“单于，要不咱们再往北逃吧？”
头曼现在心情很是烦躁，听闻此言，更是勃然大怒：“逃？只要蒙恬敢来，我就敢把他这支大军吃下！何须要逃？”
“草原，是我们匈奴人的地盘！”
众人心中腹诽不已，却不敢反驳怒上心头的头曼。
在他们看来，单于不过是抹不开面子罢了。
真要这么硬气，前些年也不会被蒙恬赶到这里来了。
也就这么些年在边境之争中占了点小便宜，现在人有些飘了。
“单于莫要动怒。”冒顿出言劝道：“蒙恬只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难不成还真的想把我们斩尽杀绝？”
“我们这不叫逃，只不过是避其锋芒罢了。”
“我曾学过些中原书籍，有句话是这么说的：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蒙恬大军此时气势正盛，暂且避开，待其气势衰落，我等再卷土重来，必能破敌！”
“嗯。”头曼答应一声，算是同意了他的这个说法。
其余的贵族们心中纷纷松了一口气，他们是真怕头曼脑子一热，下令死战不退。
现在看到他借着台阶下来，也都知晓了头曼的心思。
反正就还是那句话：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
这可是他们匈奴人的拿手好戏。
就在这时，却有人急匆匆地进来报信，说是发现了秦军的踪影，离王庭不过数里！
在场贵族大惊失色。
头曼神色为之一窒，不过旋即又赶快调整好情绪，沉声问起了秦军兵力几何。
这支军队，就是李信带领的骑兵，不过区区万人不到，约莫八千左右，但都是精锐中的精锐。
当然，头曼可不管精锐不精锐的。
此处是他的王庭，各方人马加起来有数十万之巨！
蒙恬大军压境他肯定得跑，但眼下才几千人，这必须给他拿下！
头曼当即便下令，组织大军，要拿这几千秦军的脑袋来祭奠那些死去的同胞！
“看来这些秦人是真的不把我放在眼里了，万骑不到就敢探这阴山腹地，牵我的马来！”
他的脸上满是肃杀之色，这一战，他要亲身而至！
……
数个时辰后，李信这边早早地得到了斥候的信报。
有了对讲机和望远镜，匈奴大军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还没等匈奴人摸过来，李信就带着大军撤退了。
通过沿路抓到的掉队的匈奴人，他已经知晓了头曼城的位置，也知道匈奴人如今大多都集结在这座城池的后边。
头曼城占据天险，秦军只能正面作战。
他这点骑兵，可不够匈奴人吃的。
说实话，头曼城也就那样。
世代生活于大草原上的匈奴人，因为游牧民族自身的特点，注定了不会费心思去搞工程。
也是，估计还没等把城池建好了，马上又要带着牛羊赶往下一个水草丰茂的地方。
也就是头曼这群贵族，不需要自己去放牧，靠底下的匈奴百姓供养就行。
这才会想心思建起一座城池。
说是城池，跟大秦的城也不能比。
无外乎垒砌一些大石头，用泥巴糊一糊，城头也不高。
真要打起来，李信是有把握攻破头曼城的。
但架不住后边还有一堆匈奴人。
李信带着大军后撤数里，直到头曼他们不追了，这才原地休整。
他的心里也很是郁闷，头曼城在这里，还真是个麻烦。
兵力不足，肯定会被匈奴人吃下。
他再自信，也没有把握以八千骑兵，对战匈奴的十万大军。
可要是等到蒙恬带着大军赶来，他相信，头曼肯定会带着匈奴人逃跑。
一时之间，让他有些进退维谷。
李信只能让手底下人尽快把消息传回去，让蒙恬他们想点对策，也让陛下定夺。
他也想斩头曼，杀冒顿，但恐怕事不可为了。
就在李信手下的人快马加鞭把此处消息往回传递之时，头曼那边扑了个空，也转头回去了。
“单于，这秦人不过如此，哈哈哈，见到我们还不是落荒而逃？”
“一定是畏惧我们单于的威名，单于威武！”
“等秦军全数退走，河套依然是我们匈奴人的草原！”
头曼被这么一吹，也有些飘飘然。
倒是冒顿给他泼了一盆冷水：“单于，看来秦军手段比我们想象的更高明。”
“我们还没看到他们的大军，他们就知道我们来了。”
冒顿脸色有些难看，他本来以为那些逃兵不过是为了找借口，才把秦军吹得这么玄乎。
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真的，秦人手里的装备，远远超出他们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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