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乔可芮想起往事心中有气，也不想在多在此事上耗费时间，“就让二哥自己决定吧。二哥在社会上也闯荡这么多年了，凡事有主见，咱们没必要替他做决定。”
回想这两日宫澈的状态，老爷子心情更糟了。
“他自暴自弃，不愿意回京城去，让他来做决定能对他的后半生负责吗？”
“可是，爷爷，”宫聿泓冷道，“他自己都不愿意负责，还让我们来替他负责吗？”
“那就这样吧，顺着他的心意，不过以后你们不能再阻拦他了。”老爷子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
“只要他不找我们的麻烦，我们也绝对不会给他使绊子。”因为宫澈，家里面风波不断，宫聿泓巴不得没有这个二哥。
为了早点解决此事，第二天一早到了探视的时间，老爷子便带着两人过去。
早就知道两人要来，宫澈一见到他们便做出了瑟瑟发抖的样子，蹲在房间的角落里，怎么也不愿意出来，嘴上不住的说着对不起。
这样的戏码已经上演过多次了，乔可芮和宫聿泓内心毫无过来，只想赶紧解决，把老爷子带回去。
老爷子在宫澈面前蹲下，轻声细语安慰一番，之后说道，“何去何从由你来决定，我们不帮你拿主意。”
宫澈偷偷往宫聿泓和乔可芮那儿看了一眼，心道，凡事和乔可芮有关的事，宫聿泓睚眦必较，肯定不会这般轻易的放过，八成是为了试探。
“爷爷，我知道是我做错了，到疗养院来是我该受的惩罚，以后我愿意呆在这儿。”
说罢，他又小心翼翼的看着老爷子一眼，犹犹豫豫道，“不过，爷爷，要是有时间又方便，你能不能过段时间就过来看看我？我担心时间长了连话也不会说了。”
看他可怜巴巴，乔可芮也有些动容了，抬头看了宫聿泓，宫聿泓却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老爷子心疼道，“你已经在这儿待了这么些日子了，要赎罪也已经说赎过了，要不爷爷带你离开，以后你想去哪都随你好不好？”
宫聿泓冷笑，心道，拿到豆子的命都不算命了，连半年的时间都不到，这一切都可以抵消掉？
宫澈小心翼翼的看着宫聿泓，低声说道，“三弟和三弟妹也都原谅我了？”
“那不可能。”宫聿泓态度强硬，“你曾经犯下的错，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你。现在选择权交到了你手上，你想怎样都可以。但放过你，这是最后一次。”
“阿聿，”老爷子叫住他，“怎么说话呢？毕竟是你二哥。”
“那豆子叔是我叔叔吗？还有，还有一家4口的命，”宫聿泓。说到此处戛然而止，意味深长地看着宫澈。
宫澈一惊，没想到宫聿泓这么快就查到了，然而他却是一脸茫然的表情。
“什么一家四口？”
“原来二哥想不起来了，没关系，以后总有机会想起来的。”
“阿聿，”提到人命，老爷子起身走到宫聿泓面前，“人命关天，更何况是一家四口，话你要说清楚了。”
“爷爷在你眼里从来只有二哥的命与天相关，”
宫聿泓没有退让的意思。
乔可芮接口，“过往之事不再提，今天我和阿聿过来，主要就为了二哥以后之事，今天请二哥给个准话，以后咱们便不再牵扯。”
宫澈心道，家产你们占了大半，自然不愿意再牵扯，不过没关系，只要有机会我就不会放过。
“弟妹，之前的是我的不对，我也愿意继续待在这儿，但是不牵扯这样的，话说出来就有点狠了吧？”生怕老爷子听不明白，宫澈又解释了一句，“咱们毕竟是一家人，总不能真的就断了关系。”
“可芮，”老爷子缓缓转身，对着她，“来之前你只是说把选择的权利交到阿澈的手里，怎么突然就翻脸不认人了？”
“爷爷，我并没有，只是，以后交际不多，也没有来往的必要了。”
乔可芮往前走了两步，站在宫澈的对面。
“二哥，做个决定吧，想来你呆在疗养院这么长时间，一定幻想过出去之后的生活，挑选一个你喜欢的，咱们今日做个了结。”
宫澈委屈道，“爷爷最看重的便是咱们一大家子，今天你和我说这样的话，就是在往他的心上扎刀子。”
宫聿泓冷道，“那你往我们两个身上泼脏水的时候，可曾想过咱们是一家？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不要用感情两个字来互相绑架。”
老爷子只觉得胸口的温度一分一分的消失，他突然到了门外头站着。
“亲家，”乔锴正在院儿里打扫卫生，看到他上来打招呼。
“这么早就过来忙了。”即便身心俱疲，老爷子还是本着家丑不可外扬的心思，打起精神和乔锴聊天。
“是啊，今天轮到我当班了，这院里的卫生都归我管，你还别说现在这天气扫完之后，出上一身汗，精神也跟着好多了。”
看乔锴精神抖擞，老爷子破罐子破摔道，“你们这还需要人吗？要是需要，我也过来吧。”
“您开什么玩笑呀，”乔锴把扫把丢在一边，过来跟老爷子并排站着，“京城里头的人，谁不说你老人家有福气，儿子孙子一个比一个争气，宫家也是蒸蒸日上，你到了享福的年纪了。”
连一丝笑容也挤不出来，老爷子朝里头看了一眼，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宫家也不过是表面风光罢了。倒是你，在这寻得一份工作，不用顾着家里的事，实在是清闲的很呀。”
“我倒是想顾，可哪里顾得住啊？”乔锴抬头看着天，“是我自己做了孽，现在两个女儿都不同我亲近，我呆在京城里头能做什么？不过是睹物伤人，回想之前的难过事。”
一来一往的两个人竟聊上了天，老爷子也将心里头的苦像倒豆子一般倒了出来。
“阿澈呢，唉，他小的时候我把心思都放在了宫昀身上，等他大一点了，阿聿又出生了，我呢又去管阿聿了，对他的照料可以说是最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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