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皓轻笑道：“林专家你酒量奇差，却好红酒的奇怪之事，医院里可谓是人人知晓啊。”
“我和雷医生过来，是特意感谢你的不吝指点，这让我获益匪浅！”
雷军也语气诚恳的道：“我也是深受裨益，林专家，谢谢。”
几人又客气了一番之后，姜皓请求道：“林专家，我们现在有一个出国进修的机会，我们想听一下你的意见？”
“我的意见？”
林杰推脱道：“出国进修，开拓一些眼界，和国外优秀的同行多交流一下，这是一件好事情啊，怎么还需要我的意见？”
雷军认真的道：“林专家，我们是诚心过来想听一下你的意见的。你的水平超出我们一大截，有高屋建瓴指导我们的能力。”
他进一步解释道：“说实话，这几年我们出国进修，也不止一次了，除了学习了一些最新的科技方法外，在医术上的提高……可以说是寥寥。”
姜皓补充道：“这一次，医院说可以通过付出一些代价，让我们跟在国际知名专家身边学习一段时间。”
“我们有些担心，付出太多，却提升轻微，辜负了医院的栽培，就想听一下你的意见。”
“林专家，我和雷医生对你是彻底的服气，无论什么意见都请直言，不用担心我们接受不了。”
这话说的，林杰好像不说点真知灼见，就不太好的样子。
只是，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林杰单手托着下巴，进入了沉思模样，脑海中却着急喊道：“兰若姐，兰若姐，他们这种情况，你可有什么建议？”
就听沈兰若哼道：“还有比你更合适的名医吗？真是舍近求远。”
“不过呢，以他们现在的水平，即便你再用心指点，他们的提升也不会太大了。”
“这是她们的潜力到头了么？”林杰追问道。
“这倒不是！”
沈兰若缓缓的说：“从他们在手术视频中表现出的水平，我认为，他们可以说是到了瓶颈期。两人知识和经验的积累，已经达到了一种相当的程度，再想突破，就需要突破自我了。”
“想当年，我也是在这个阶段困扰了五六年，直到我接手一例紧急手术，做着做着，就忽然有了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这个，玄乎一点说，就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靠外在的指导，是实现不了的。”
林杰有些明白了沈兰若的意思。
他直起了腰，看着目光盯着自己不放的姜皓和雷军两人，斟酌了一下语言，道：“既然你们这么有诚意，我就放肆的一说，你们且听一听吧。”
“林专家，你请讲！”
姜皓和雷军两人正襟危坐，如同小学生一样，那是一个认真。
林杰清咳了一声，开口道：“我虽然在手术视频中指出了两位不少的小毛病，但是我看得出来，两位在手术技能，临场处置等各个方面，都达到了一个相当高的程度！”
“只要把我指出的小问题，经过一些时间的注意和训练，改正过来的话，就相当完美了。”
“只是……”
林杰这略一停顿，姜皓就迫不及待的追问：“只是什么？”
林杰故作玄虚的说：“我总感觉两位身上，好像缺点什么似的，过于保守？过于冒险？自信不足？又好像都不是。”
他沉吟了一下，接着道：“感觉只是高明的‘匠师’，而不是‘大家’，没有那种随心所欲，潇洒自如，掌控由心的感觉。”
说到这，雷军猛然一个惊醒，道：“我观看林专家你的手术，就有一种赏心悦目之感。”
“我心中明明知道，这个手术发生意外的可能性较高，然而，看着你动手术，我却没有一点担心揪心的感觉。”
林杰颌首道：“对，就是这种感觉。”
“这种感觉，自己能够感受得到，和你在一起工作的同事，也能感受的到。等感受到了这一点，你们就达到了这一个领域的顶尖水平。”
“这个过程，好像是蜕化，靠外在的指导，是实现不了的，需要你们自己去体会，去寻找自己的道路。”
林杰忍不住挠了挠头，心虚的说：“我说的有些玄乎了，这大概就像是小说中的无招胜有招吧。”
他又不负责任的推脱说：“我说的只是自己的一种感觉，可能没有任何的意义，你们权当参考吧。”
“至于去不去国外进修，还是你们拿主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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