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
星出声追问，蒋蓉也眼神探究的看着他。
卓家和喝了一口水，缓缓的说：“自律，严格，规范！”
“这可以说是我们一致的感受。”
“他们远离自己的国家，来到我们这里，无论是工作，还是私人生活，都依然保持着良好的习惯，没有丝毫放纵自己的意思。”
“还有，做手术，还是做简单的检查，该有的规范和程序，他们都一丝不苟的完成，从来没有想过走捷径，赶时间，而忽略或故意略过某个可有可无的步骤。”
“这个方面，也是我们被批评最多的地方。”
“如果只是一个人的表现是这样，说明不了问题。”
“但是来自十几个国家，数十家知名医院的上百位医生，都表现出了这样的特质，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这也与林专家所要求的自律，追求细节，有异曲同工之处。”
听到这，星和蒋蓉都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
就听卓家和继续道：“所以，星，蒋蓉，你们的要求，我不能答应，这是医院的规定，我们不能破坏。”
“你们最好是通过附属医院的管理层，与我们医院进行沟通，妥善解决这个禁令问题。”
星直接白了卓家和一眼，不满的哼道：“卓家和，你可真行啊。为了拒绝我们，竟然讲出这么多的大道理。”
“算了，这件事不求你们了，免得让你们两个为难。”
她又气愤的道：“这就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本来都好好的，那个医生就是脑袋被驴踢了，竟然去偷偷的下载教学视频……”
晚上七点十分，林杰出了手术室，很是意外的发现，《柳叶刀》的阿列尔斯凯勒也在。
向菲利克斯的家人简单述说完手术过程和结果，他就和热情过来的斯凯勒拥抱了一下。
“林医生，祝贺你又完成了一例不可能完成的颅脑肿瘤手术。”
明显松了一口气的斯凯勒，又不忘本职工作的叮嘱，“我迫不及待的想看到这例手术的论文，然后分享给全世界的医学同仁。”
林杰轻笑道：“这篇论文我会尽快整理的。我没想到，你会特意赶过来。”
斯凯勒轻笑道：“一边是我的朋友做风险极高的大手术，一边是明年度的诺奖获得者主刀这一例手术，我怎么能够不来？”
“再说，我也想实地参观一下你以后工作的地方！”
林杰语带歉意的说：“斯凯勒博士，今晚只能请你随意了，我一会儿还有一位病人的会诊要开，需要先去准备一下……”
与斯凯勒告辞之后，林杰简单洗漱一下，又吃了两块巧克力，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就发现裴海平、陈秋华、高彦红、赵芳等人都在等着自己。
林杰直言道：“时间已经是晚上，就都长话短说了。”
“关于高琴的病情和治疗方案，你们可有什么想说的？”
裴海平盯着林杰看了一会儿，直言相问：“林专家，这么复杂又高难度的手术，你都敢接，我都有些怀疑，你是不是自信过了头，有些飘了？”
林杰摇摇头，说：“不是飘，也不是自信过了头，只是觉得可以一试而已。毕竟，这个世界没有留给那小女孩多少选择。”
裴海平叹了一口气，说：“从你敢接这例手术，我就知道，自己是不可能赶上你了。光是这勇气，我就比不上你。”
“林专家，我请求担任这例手术的助手。”
林杰点点头，看向其他人，说：“你们可有什么想法？”
陈秋华皱着眉头，说：“林专家，用血液渗析之法，净化血液，同时增强血氧含量，虽然可以减少患者的心脏、肾脏等器官的负担，增强了氧气的全身输送量，但只是这短短的几天，对患者体质增强的有限啊。”
林杰解释道：“有限是有限，但能在手术之前，能增强一分总是好的。”
“老师……”
赵芳开口道：“今天和患者交流中，我有一种感觉，似乎患者对自己的生死看的有些淡，甚至是有放弃的念头。”
“这可能只是我的错觉，但我总觉得，患者的生存意念不强。”
“这对手术应该影响挺大吧？”
想到自己的经历，林杰深有同感的说：“被病症折磨十几年，康复的希望又渺茫，产生放弃的想法，不足为奇。”
“我会亲自和她谈一谈的。”
“就患者的实际情况而言，强烈的生存意志，是手术能否成功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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