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笑了。”
柳总举起杯子，邀请曹阳碰了一杯。
“今天吃牛排，才想起这些往事，人年纪大了就是这样，总是陷在回忆里面。”
“没事，”曹阳笑着说，“我听得也很精彩，柳总讲故事的水平真的不一般。”
两个人互相吹捧了几句，柳川志又跟他闲聊起来。
“对了，曹总有什么爱好没有？”
柳川志一边吃牛排，一边说，“我自个儿呢，喜欢听德云社的相声。尤其是郭德纲和于谦，我特别喜欢他们。
有时候他们还教我说一两段，我觉得挺有意思的。”
柳川志是真的有这个爱好，也真的表演过相声节目的，在前世的时候让于谦大爷给他当捧哏说过一段，后来被网友传到网上，在柳的口碑没有下滑之前还博得不少喝彩。
“我倒没有这个爱好。”曹阳笑了笑。
“我知道，曹总喜欢玩游戏和看电影嘛，年轻人都是这样。”柳川志说。
虽然他是在夸奖曹阳年轻，不过柳总还真的说对了。
曹阳的爱好也没几样，除了工作之外，剩下的还真的就是玩游戏和看电影。
只不过曹思宁出身以后，他又多了一个新的乐趣——
逗娃。
现在孩子长大了，好像也不怎么可爱了，有时候还能把你气得半死。
所以现在曹阳剩下的乐趣，应该还是玩游戏和看电影。
哦，对，还有陪老婆。
“我总是怕自己落伍了，不了解未来年轻人的想法。
这就是我们的差异了，我就喜欢听一些相声啊，京剧啊，中国的传统曲目什么的。
像曹总就喜欢游戏，电影这些新鲜事物。
所以我很喜欢年轻人，特别是像曹总这样年轻有为又长得风流俊俏的年轻人，能跟你们说上话真的太高兴了。”
曹阳愣了一下，笑着说，“没有没有，我看柳总也很年轻，能做互联网产业的，哪里有跟不上时代的，都是走在最前列的先锋，联想更是如此。”
柳川志知道曹阳在夸他，心里面高兴，笑得更开心了。
“今天是我和曹总第一次像这样能坐下来，认真的吃一顿饭，现在对曹总真的是一见如故，能跟曹总一起吃饭，真的太有意思了。”柳总笑着说。
曹阳：？？？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怎么就有意思了啊。
“今天我很高兴，如果曹总愿意听的话，我不妨再给你讲几個小故事。”
“好啊，柳总，我也很感兴趣呢。”
“刚才说到年轻人，我就说一个年轻人的故事吧。”柳总说，“这也是我自己的亲身经历。”
“我经常说：不生事，不怕事，天下无事；能善人，能恶人，方能正人。
我曾经犯过一些错误，到现在想起来还是有些后悔。
我以前工作呢，喜欢把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公司的未来，对于眼前一些隐约可见的问题，我却不能控制。
在这里我呀我要说一个叫做【孙宏斌】的年轻人。
在1990年的时候，公司订的目标销售5 000台联想微机和10 000套汉卡的计划完全寄托在业务部和企业部的身上。
前者呢负责全国的销售，由创业元老贾绪福掌握；后者负责全国的17个分公司，实际上也在负责全国的销售，由一个名叫孙宏斌的年轻人掌握。
这个孙宏斌啊，非常年轻，而且很有能力有想法，有冲劲儿，我很喜欢他。”
“就是有一点啊”，他笑着说，“小孙这个人，做事没有留余地，他的风格就是往前冲冲冲，这是性格使然。”
曹阳默默听着，总感觉柳总描述的这个人很熟悉，只不过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到底是谁来着。
柳总笑着说，“公司的老员工说，老贾和小孙身上的担子是非常重的。这话不错。
可是这种销售体制造成责任和利益的重叠，人事方面的纠葛又强化了这种冲突。
老年人习惯于照章办事，哪怕这种规章影响了销售效率甚至公司利益，也不敢想入非非。
年轻人则喜欢我行我素，信奉“只要把生意做成，公司的规矩也不在话下”。
当孙宏斌不断抱怨产品价格缺乏弹性、分公司无利可图也就不会有积极性的时候，双方的矛盾慢慢聚集。
及至生意开张，孙又认定老贾主持的供货渠道效率太低，延误商机，自作主张寻找公司之外的渠道运输货物。
于是两人一言不合便争吵起来，彼此间充满火药味。
诸如此类的矛盾在中国大多数机构都会出现。人们通常都是以“和稀泥”的方式处理这类纠纷，听凭嫌隙扩大，各自寻找自己的靠山和同党，直至分裂成势不两立的两个阵营。
所以你想想，联想是不是多灾多难，好不容易克服了销售问题，有了市场，把生意做起来，内部又出现了矛盾。”
柳川志叹了口气，回忆起当时的情况仍然有些心痛，“我以前是个书呆子，哪里懂什么管理，领导和同事们觉得我为人不错，善良，对朋友好，这才把我捧到了总经理的位置。
我当时的心思完全在公司的未来业务上，哪里会想到公司内部会出现这么大的问题。”
曹阳听得眉头紧皱。
说实话，今天来跟柳川志吃饭之前他是拒绝的，聊到这里，曹阳突然觉得来吃一顿饭，跟他聊聊天也不是一件坏事。
联想从1986年做到现在，也差不多有23年的历史了，他们经历过的波折博米未来未必不会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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