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鑫把周朝年给约出来了，在咖啡厅见面。
一个农民，来这种地方，穿的很朴素，不相称。周朝年坐立不安，挺难受的。
女警官点了两杯咖啡，先给周朝年一杯，让人不好意思了。
“你喝，你喝。”
“你先喝，咖啡我天天喝。”
周朝年两手捧着，喝了一口，又松口都倒回去了：“嘶……太烫了。”
“呵呵，那就凉凉。”
“你找我什么事啊？方芳不太喜欢我们两个见面，你也有男朋友，我们出来玩，不太合适。”
孔鑫大大咧咧的笑着：“你想的真多，我是有个事想找你帮忙。”
“噢，行唉，你说噻。”
“你说过的，那个公寓房，里头还有两个人。”
“嗯，不错。”
孔鑫眼神挺执着：“我想跟你一起去，叫上你兄弟田育生一起，把那个两个东西找出来，处理掉。”
是为这个事。
周朝年摸着烫烫的杯子，脸色很苦：“小孔啊，就算找到了，你也没有办法对付它们。这个东西……啧，烧不掉，毁不坏，我之前在老家那边，跟育生两个人一起烧的，还看到死人会动，后来早上去看，就不见了。再后来噢，我们找不到人，但死的人自己就回来了。”
回来了，不知道还是不是人。
周朝年总能记得三兄弟的模样，还跟他说了话的。
“我觉得这个事噢，城上不能埋，埋了总会害人的，就是再远的地方，只要有水，它都能回头。”
“先去找，找到之后再说。”
“不不不，你先想好了怎么办，这不是个着急的事。”
孔鑫问：“如果用个密封的箱子，把这个‘东西’装起来呐？”
“密封的箱子啊？”
“嗯，铁皮箱子，厚的。”
周朝年没这么想过，但听上去很合理：“咦，要是这个样子，或许真可以。但是箱子你运到什么地方去呐？”
“那个再说。”
“那箱子你有啊？”
铁皮箱子，装下一个到两个人，这不好找，木头箱子倒是容易放，但会漏，也不安全。铁皮箱子……想想看，铁皮箱子……有了！保险箱，大的保险箱！花点钱，买一个，先把公寓房那边的情况结束了再说。
有了这个女人的话，周朝年当年巴不得这么做了，自己老婆孩子要是死后害人，这个孽债还不清。
他给田老三打电话，然后坐孔鑫的车子一块过去接人，路上，买了个保险箱，放在车子后备箱。箱子不小，后备箱只能开着。
田老三摩拳擦掌的：“这一次有把握嘎？那边住的人，不太好说吧？”
不好说也要说，有个女公安在这边，应该没得那么难。
周朝年说：“小孔啊，回头这些话你跟人家说噢，我们上次来过了，主家不太欢迎我们两个人。你是公安局的人，就说来搜查的。”
孔鑫撇嘴：“不能这么说唉，人家又没有犯事，我不好说来查事。嗯……我想想瞧……啧，呼……你们上次是实话实说哒？”
“不错，说的真话，那个婆娘不信，跟你差不多，直接赶我们走。”
她拿出手机：“我手机带来了，里头有在村上拍的照片，给他们看，多少有点用处。”
“那行，试试看。”
车子停在别墅外，门关着的。
孔鑫主动过去敲门——咚咚咚。
等了半分钟，门开了，女主人站在门口，看到三个人，有两个是熟悉的：“怎么又是你们啊？神经病啊。”
“你房子里头不干净，这次我们带证据来给你看。”
田老三冲里面努嘴：“能不能进去说？这个小孔是公安局的人，你要是不放心，查查她身份证。”
身份证？是证件吧，土人就是土人。
女主人皱眉、伸手：“拿来看看瞧。”
看过了证件，她没说什么，就让三个人进去了。
孔鑫进门，没坐下，在客厅四处张望：“你老公跟姑娘呐？”
“跟你们没得关系吧？我老公犯法了？”
田老三很厌烦她这个态度：“问不能问啊？我发现你脑子有问题，我们是来救你一家人的命唉，你晓得嘎？”
“呵呵，我一家过的很好，没有发生地震，不需要你们救命。”
孔鑫把手机打开，照片拿给她看：“你看看，这是我昨天拍的，在农村，就是他们两个人的老家，一个祠堂里头。”
略显模糊，不过还能看的清楚，房梁上盼着恶心的东西，像没了壳子的田螺。
从照片上，当然看不出这是人变成的某种东西。
女主人望了又望，翻看后面的照片，后面是从窗户拍的，黑洞洞的，什么都是模糊一片。
“这是什么东西唉？你给我看是什么意思唉？”
“这是人。”
“人？”她再次细看，想笑，手机丢在桌面上：“你搞笑了，人长这个样子啊？我都怀疑你是不是真警察，屁话吹的不着边际。”
田老三气的喊：“就是人就是人就是人！你特麻麻死活不信！你要是不怕死，我们才不来问你呢！”
“那你走噻，我求你们来哒？”
田老三拉上周朝年：“走走走，这个婆娘狗屁不懂，你跟她没得话好说，等她男的跟孩子全死了，她就晓得了。”
孔鑫凑近了女主人：“我是公安局的人，但这个事不好公开，我们局长都晓得这个事情了。我跟这个两个人认识，是因为我抓到他们埋尸体。但后来才晓得，他们埋的不是普通尸体，尸体到了我单位上，凭空消失了，现在局子里头上上下下都再找。”
女主人困惑了：“你说……他们两个人是杀人犯？”
“以前我这么认为，现在晓得他们不是。他们埋的那个尸，就是从你家后院里头找到的，在你们来这边住之前，一共三个人死的了，还失踪了，现在找到一个，还差两个。那两个肯定还在你房子周边，也可能在这个房子里头的某个地方，所以请你配合，让我们找。”
女主人对他们的话，真实度打不到半分。
“想查，行唉，公安局有搜查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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