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门开着，华光进去了。
“有人呐？”
没得人应，不应该嘛，灯还开在这边呢。
靠近东屋的窗户，有个影子在墙上晃，长长的、大大的，像个蜈蚣。
皮影戏？
华光脸测过去看，应该是在床上，那是什么啊？
“额。”
……
周朝年睡的比较踏实，经历过那么多害怕的事，他清楚自己在什么地方，这种东西没有攻击性，车门关着，也近不来。车内开个暖气，睡的很舒服。
早晨了，八点了。
蹦蹦蹦。
有人敲门，敲车门。
周朝年看到有警察站在外边，身边的华光不见了。
哼，估计是这个家伙报警去了，还不如他自己一个人来呢。
没得办法，公安局的人在，开车门，解释吧。
男警察看看他：“电话是你打的？”
“我没打过电话。”
“你手机给我看看瞧。”
周朝年手机递过去，警察核实了号码，不是这一个，问：“你一个人来的？”
“不是，还有一个人，一起的。”
“那他人呐？”
“不清楚唉，我昨天晚上睡着了，就不晓得了，估计是他给你们打电话的。他什么时候打哒？”
警察还用得着回答你的话？
他们把周朝年拖下车子，在整个车子上都检查一遍。呵，一个小面包车子，看的清清楚楚，比飞机场多几个椅子罢了，还用得着那么细看啊？
附近走位是地，长杂草的地，这边没田，杂草也不高。
警察不放心，在周边寻找一番，还指望能看到什么什么蛛丝马迹，比如说血迹，或者是人身上留下来的什么遗物之类的。他们见到周朝年第一眼，就怀疑报案的人已经被灭口了，只不过这个杀人狂的心理素质太高，装的很像。
报案的人说，是车子轮胎压死了人。
可是，四个轮胎都看过了，就是些粘糊糊的斑点，还有很多蚂蚁大的虫子黏在上面，看上去像个蜂窝。这是虫子，不是人。
如果周朝年不承认有人跟他一起来，警察就当他发神经，乱报警了。关键是他还承认了有个人一起，人家就必须调查清楚了。
“你叫什么名字？多大岁数？哪边人？干什么的？”
周朝年就慢吞吞的回答，他想的不是车轮子了，而是华光的去向。这个呆家伙是不是跑到湖里头去了，还是去村上了，出了什么事。
问的结果事，周朝年就想跟一个刚认识的人来村上看看风景，没人住的村子看风景？
这个理由太让人无法接受了，你蒙傻子呐？
“你说你要过来看风景？”
这能这样子说，不然怎么说？说来看不死不活的怪人？看虫子人？那就更要被警察打脸了。
“嗯。”
警察眯个眼：“我跟你讲，你老实说话，不要大而化之的，你要是说谎，坐牢是肯定的。你说实话是可以减刑的，晓得嘎？”
周朝年指着前面的村庄：“你们去村子里头找找看，他可能去村上了，我跟你们一块去找，行啊？”
眼下，警察也没有其他手段找到人，可能真在村上。
周朝年走在前面，身边还有一个警察陪着他，看着他，揽着他的膀子，不许他乱动。
“你干嘛唉？不要抓住我撒，走路走的难过啊？”
“不要废话啰嗦的，走你的。”
后面两个警察的对话就有意思了：
“老严啊，你觉得这个人是杀人犯呐？”
“像呢。”
“那他的心理素质也太好了吧，惯犯呐。”
“昨天晚上听到的报警，我们来迟了，乡里头也有事的，人手抽不出来。现在过来才是晚了，人十有八九给他杀的了，就是不晓得他把人弄到哪里去了。”
“一通夜的时间，他可以藏的远唉。”
“没有，车轮子我看过的，应该没用车子，就在附近。”
“老严唉，你慢点走撒，这个两天乡里头为什么事忙啊？老看你不吃饭嘛，也是人命啊？”
“唔……啧，人命。一家五口人，老的小的，全死的了，找不到原因，就看到家里头有断手断脚的，还有虫子，没有看到血。真尼麻麻的奇葩唉，人的身体部位剁下来了，居然不淌血，你说怪事啊？”
这就是乡里上周发生的案子，局里很重视这个事，认为是惊天大案，因为死的一家五口，其中一家之主还是公务员，他婆娘是乡里头重点企业的厂长。有身份有关系的人死了，肯定是要重视起来。
“老严？”说话的警察拉住他：“你查了好些天了，查不出头绪，怎么不上报给市里头哒？”
“你想的多呢，有几个人能碰到这种案子啊？让市里头来人，案子他们查清楚了，我们还有什么面子啊？奖金拿不到是小事，还要被人家说无能。”
“这个倒是真的。”
老严指了指前面的周朝年，对身边的警员说：“这个人案子应该不大，我们运气不能说差，毕竟来了就抓到人了，现在就看他说不说了。”
“他要真是个神经病呐？”
“神经病就进医院，神经病杀人也不犯法。不过我看他这个屌样子不像神经病，像装的，神经病跟心理素质好完全是两个概念。”
他朝前面喊：“唉！周朝年！你准备带我们到哪边去啊？”
周朝年手朝前划着：“就在前面，村子不是到了嘛，你们挨家挨户慢慢找呗，也许他是找个人家睡觉休息了。”
“老严啊，他不是耍我们玩吧？”
耍的玩也没办法，先听他的，把这一关过去再说，要是都找不到人，那就有理由抓他回去慢慢问了。
周朝年还提醒两个去‘搜查’的警察：“你们注意噢，要是看到些虫子，或是怪怪的东西，千万不要瞎碰！”
离开的警察回头了，冷哼：“呵呵，不要你烦神，你把你自己顾顾好。”
老严掏出一支烟，递过去：“来，吃烟。”
他像看周朝年拿烟和抽烟的举动，会不会发抖，会不会做贼心虚。
周朝年接过来，还笑呢：“谢谢谢谢，你也吃，你也吃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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