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哥，要怎样才能练好剑法呢？”
男孩子可能骨子里就是崇尚武力的，一个个眼巴巴的盯着顾尚手里的真剑。
“我告诉你们，剑法分为几个境界，练剑的第一个境界是看山是山，看水是水。”
“啊？”那几个小孩一脸迷糊的盯着顾尚。
对剑法同样有所研究的孙副将，听到这话脚步顿了顿，这言论倒是有点意思。
“练剑的第二个境界是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到了这个境界已经算是一流高手了。”
“可是怎样才能把山变成不是山，把水变成不是水？是要当神仙吗？”
顾尚强忍着笑，摆出认真脸，“练剑是第三个境界是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只要达到了这个境界，飞花摘叶伤人只在一念之间，可惜世间没几个人能达到这境界。”
顾尚一脸若有其事的感慨，这故作高深的言论就收获了那几个小孩的崇拜。
“虽然听不懂，但是看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我知道了，以后我要当神仙，把山变成不是山，把水变成不是水，然后又把山变回山，把水变回水。”某个八岁小男孩一本正经道。
顾尚忍笑忍得非常辛苦，认真严肃道，“嗯，那要好好努力啊。”
这所谓的三重境界说法，还是顾尚之前从顾小冉那听来的。
他那时候练剑，然后就跟她说了一些关于练剑的诀窍，顾小冉就摆出一副很在行的样子，扯出了这高大上的说法。
他当时也被忽悠了，以为顾小冉私底下拜了什么剑术大家。
结果他认真对待想要询问更深奥的剑法道理时，顾小冉哈哈大笑，一句‘逗你玩呢’把他气了个半死。
然而今天拿着这唬人的说法来哄小孩，看小孩被哄的一愣一愣，顾尚终于体会到了那种逗人玩的愉快。
等到三个孩子都走了，顾尚即将要笑出声之前，孙副将的声音让他吓了一跳，“你剑法很好？”
顾尚回过头来行了一礼，“在下幼年时跟一个走江湖的剑客学过几招，算不上多高明。”
“你刚才那说法，就是那剑客交给你的？那剑客叫什么名字？”
孙副将其实对剑术也颇有研究，不过打仗，拿刀更好一点。
“额……”顾尚额头已经冒出冷汗，硬着头皮道，“刚才那说法是我自己想出来的。”
“那你现在是第几重境界？”
“我如今算是第一重。”顾尚说起这个笑容有些苦涩。
“你这人对于剑术领悟倒是不凡，来，跟我过几招。”
顾尚看着这气势汹汹的孙副将，目瞪口呆，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要打起来？
这是因为审问没什么进展，所以拿他来撒气了吗？
“出剑吧！”孙副将拔出手中绣春刀，一个横劈朝他砍去。
顾尚慌忙退后几步，反手一抖，一招金蛇狂舞朝他心口攻击而去。
孙副将人看起来身材高大威猛，然而动起手来，身形却格外矫健迅疾，顾尚抵挡了几招后就很快落于下风，完全处于被压着打的可怜地步。
最后孙副将瞅准了机会，都已转用手背狠狠打了他手腕，顾尚手腕痛得失去知觉，手中剑咣当一声脱手飞出。
“我输了！”顾尚心有不甘，咬着牙说道。
“不错，你在剑术上确实很有天赋，不过，你的剑招套路并不怎么高明，应该是没受过名师指点。”
“我等平民小户，哪有银子请名师指点？”
都说穷文富武，其实这不是没有原因，学武的成本确实要比学文高得多。
学武所需要的武器，还有学武功时打熬身体时，也需要配合一些草药泡身打通经脉，那些药，随便一副都能够一个中的一家三口一年的开销了。
他没有那些个闲钱买药泡药浴，也没有钱请高明的剑术师傅教授剑法。
他剑法如今能够练到如今这程度，全靠他天赋异禀。
之前烤鸭店里顾麟说让他精修武艺或者是读兵法，找机会投军，建功立业才是好出路。
他何尝不想呢？
只是关于兵法兵书的教授传授，那都是被垄断了，像他这种平民根本接触不到，精修武艺就更别说了，没钱买药配合着调理，强行继续练武只会伤了身体，严重的还会英年早逝。
他也是知道这其中这些门路，所以才没敢硬拼着透支身体来练一身好武艺。
“如此天赋，要是不能学到更高明的剑术，那真是浪费了。”
顾尚对此不发一言。
“我认识个朋友，于剑术一道上，也算得上大家，我可为你介绍，不要钱的那种，你可愿意？”
孙副将本人也是从底层小兵一路摸爬滚打上来的，知道顾尚的难处，爱才心切之下脱口而出。
顾尚瞪大了眼睛激动不已，问话的声音都带着颤抖，“孙副将……你说的可是真的？”
孙副将皱了皱眉头，反手将怀里的一枚玉佩掏了出来扔给他。
“你拿着这信物，去青州郡衙门，找陆子潇，他之前欠了我一个大人情，想必看在我的面上会收下你的，当然，你也要争气点才行，他这人收徒弟可是很挑的。”
顾尚呼吸急促，胸膛剧烈起伏，紧紧握着那枚玉佩，用力点头，“多谢孙副将！”
“去吧去吧，就当我临死前做了件善事了。”孙副转身走了，那背影看着倒是有几分萧瑟。
顾尚对着他离开的背影，郑重拱手而拜，孙副将，谢谢你了。
顾家后院天井走廊边，顾小冉一脸警惕，“回来就送我糖葫芦？说吧，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瞅准了顾小冉张开嘴的机会，他一把将糖葫芦塞到她嘴里。
顾尚满脸带笑，那笑容灿烂得简直能闪瞎眼。
咬了一颗酸酸甜甜的糖葫芦，顾小冉看着他，等着他的说法。
“这是谢礼。”
顾小冉仿佛仓鼠般的直觉，一脸茫然，“啊？你在说什么？”
顾尚掏出那枚碧绿色环形玉佩在她眼前晃了晃，“你之前故意扯那剑术境界来忽悠我，就用你那手法忽悠其他小孩，恰好被孙副将听到，他觉得我能够由此感悟，简直天赋异禀，不忍埋没我这个天才，于是便介绍了个剑术名家给我，还是不收银子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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