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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巧合
“凤幽灵。”孝仁帝以手扶额，“此事疑点颇多，待事情查明之后，朕会给你一个说法。”
凤幽灵此时只能跪着以谢天恩。
瑾惠在一旁朝凤幽灵眨巴眼睛，像一只急着追讨奖赏猫儿一般。
孝仁帝约莫是累了，捏了捏鼻梁。
旁边的内侍是个会看人眼色的宫中老人，立马在一旁担忧道：“陛下，太医之前吩咐了，您务必保重龙体，切不可劳心伤神啊！”
“你看看朕这些肱骨之臣，背着我私下里不知道做了多少有损社稷的事情，叫朕如何才能不劳心伤神？”顺着孝仁帝深深叹了一口气，对瑾惠道：“倒是叫瑾惠小王爷看笑话了……”
“陛下一心社稷，令小王钦佩不已……”瑾惠笑盈盈颔首，“相信大梁有天子如此，必不会辜负我北岐永修和睦的拳拳之意。”
“小王爷谬赞，五日之后便是一年一度的皇家围猎，届时边地重臣，属地番王齐聚京都，朕想着便将两国和议契约签订一事放在这场盛事之上，如何？”
“正好，小王也不喜欢朝堂上正儿八经的势头，想来围猎就轻松有趣多了！”
孝仁帝哈哈大笑。
两人又讨论了半晌，这时孝仁帝才仿佛想起旁边站着的凤幽灵，“凤卿，素来听闻你身手不凡，到时候可得好好露一手，给朕瞧瞧！”
“微臣不过花拳绣腿，大梁京都人才济济，微臣不敢比肩，博陛下一乐而已！”
瑾惠表情自嘲，“陛下，您听听，凤城主的身手若只能算花拳绣腿, 那小王岂不是只能算是缺胳膊少腿了？”
孝仁帝不禁又笑起来, “年轻人，谦逊些是好事。”
孝仁帝身体不适，被内侍扶着下去休息了, 凤幽灵同瑾惠二人一前一后离开议事厅。
见凤幽灵自顾自向前走, 瑾惠从后面追了上来。
凤幽灵见瑾惠一手撑着栏杆，喘着粗气，好看的眉头拧成一团，哀怨道：“阿灵，你走那么快做什么啊？害我……害我差点都追不上你了……”
“王爷千金贵体，实在不必为了在下费力伤神。”凤幽灵停住脚步, 略一回头瞧着瑾惠有些狼狈的样子。
“阿灵, 你看你, 小小年纪, 总是这样拒人于千里, 多不好。”瑾惠想伸出手来拉扯凤幽灵的衣袖, 被对方顺势躲过，只好略有些尴尬，悻悻收回手。
“不过, 我倒是开心的。”瑾惠弯着一双狐狸眼，“很快你们林家就要沉冤昭雪了。”
凤幽灵冷着脸不说话，瑾惠有些纳闷, “阿灵，难道你不开心吗？”
“人都死了，沉冤昭雪林家人就能活过来吗？”凤幽灵说完也不看瑾惠的反应, 便转身离开, 瑾惠诶了一声又追了上来。
只见瑾惠追上前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 一声清冷得仿佛冰凌入水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阿灵。”
见是玄季渊, 凤幽灵有些错愕, 但皇宫之中人多眼杂, 还是依照规矩行了礼，恭敬道：“六殿下。”
瑾惠笑眯眯地打招呼，“六殿下，这么巧啊！”
“不巧。”玄季渊道，“我来接阿灵。”
凤幽灵的一双圆眼之中微微露出惊诧之意，还没等有所反应，那边杜昔已经架着马车朝他们这个方向来了。
瑾惠笑呵呵道：“哈哈哈，怪不得京都人人都说，新晋的凤城主得殿下宠爱，几乎到了寸步不离的程度，看来所言非虚啊！”
“阿灵原是我殿内出去的，现下又暂居我府中，照顾些也是应当的，再说秋季围猎之后，阿灵便要回去若羌城主持大局，住在别处倒显得麻烦，亦多有不便。”
瑾惠半开玩笑道：“殿下有些偏心啊，我也住在殿下府中，为何不见殿下专程来接啊？”
玄季渊缓缓抬眸，正视着瑾惠的眼睛，缓缓道：“东宫那边可还在等着王爷呢！”
“哎呀，我都快把这个事情忘记了……”瑾惠一拍脑袋，气急一般，不由分说将身边的随侍埋怨一番，“你们怎么都不提醒我一下，真是没有规矩。”
随侍们一个个神色如常, 想来是见多了这样的场面, 不一会儿就跟着瑾惠身后，排成个大部队朝着东宫的方向去了，走的时候还带起一阵绮丽的香风，冲的凤幽灵鼻子发痒。
过了一会儿, 直到已经听不见瑾惠脖子上金项圈的撞击之声, 凤幽灵才看向玄季渊。
“你怎么来了？”
“早晨去兰轩殿请安去了，顺道而已。”
听到这样的答复，凤幽灵倒是有了九分相信，若真像玄季渊自己说的那样，那凤幽灵就得怀疑玄季渊是不是吃错药了。
“上车吧。”
凤幽灵点点头，跟着玄季渊上了马车。
玄季渊冷冷地瞧着凤幽灵，“听说瑾惠要为林家平反？”
“嗯，证据都交到陛下手中了，平南王已被大理寺羁押，陛下有心彻查。”
玄季渊一双眸子总是如同古井深潭，让人看不透彻，凤眼狭长，淡薄之中有隐隐带着一股狠戾的气息。
饶是凤幽灵实际的年岁已经六百多，被这样的一双眼睛审视着，还是有些不太舒服，从前她便知道眼前这个人看似无悲无喜，无甚关心，实则最是喜怒无常，心思深重。
“你知道瑾惠这次来大梁割地赔款，割的是哪块地？赔的是多少款吗？”
玄季渊突然转了话题，凤幽灵愣了一下，茫然地摇头。
“黑水幽都和黄金二百万两。”
凤幽灵不敢置信地看向玄季渊，确认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先不说这个黄金二百万两价值几何，单说这个黑水幽都就是个相当于聚宝盆一般的存在。
黑水幽都，地处北岐边陲，紧邻若羌城，因盛产斑衣金蚕丝而闻名遐迩。
传闻斑衣金蚕丝，一丝可值千金。
凤幽灵皱眉问道：“北岐如此大手笔，究竟想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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