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拜师
绛雪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
早年便听闻玄季渊的兄长死在战场，看来所言非虚。
果然，又听绛雪说道：“自从大殿下去了以后，六殿下原本也算是活泼热烈的性子就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大殿下在的时候，没有人说大殿下不好的，贵妃娘娘更是对大殿下寄予厚望，因着大殿下之死与六殿下或多或少有些关系，整整一年，贵妃娘娘都闭门不出，也不同六殿下多说一句话，那时候陪在六殿下的身边的，要不就是身边照顾起居的嬷嬷，要不三公主，直到后来三公主也死在了异国他乡，便真的只剩下了六殿下一个人。”
“所以，他们母子的关系一直很差？”
“其实也不算，到底六殿下是贵妃娘娘所出，平日里贵妃娘娘极少出宫，有机会也总会来看看六殿下，只是若是关乎大殿下的话，那便是二人的都不能碰触的心病了。”
凤幽灵听到这里略略皱了些眉头，绛雪却是低声道：“其实，殿下他有时候，心里也是苦闷的吧。”
一箭射出, 将原本正中靶心的箭矢射成两半, 箭矢落在地上的那一刻，只听身后有人拍拍手，赞叹道：“好箭法。”
凤幽灵侧目看去，正瞧见瑾惠带着随从走过来。瑾惠穿着大红色的锦袍, 上面用金线绣着团花, 走起路来脖颈上面套着的金项圈分外惹眼。
见又是这位太岁，凤幽灵诧异于这厮竟然没有被玄季渊府中的侍卫们拦在门外。
绛雪见到此人的装束, 也大概猜到了来者何人, 便按规矩行了礼数退到了一旁，凤幽灵却是连看都不想看瑾惠一眼, 转身就走。
“阿灵, 你怎么见到我就跑啊？”瑾惠一边在身后呼喊，一边上来拉扯凤幽灵的上臂。
瑾惠的手刚刚搭上凤幽灵的臂膀，只见凤幽灵突然反手抓住瑾惠, 一个利落的过肩摔，瑾惠张大嘴哀嚎一声，下一秒便感觉自己似乎从凤幽灵的头顶掠过，以一种极其不雅观的姿势，面朝下方，仿佛被人直愣愣地拍在地面。
跟在瑾惠身边的人一个个见到自己家的王爷就这样被一个还不到王爷肩膀的少女，打的四仰八叉, 足足惊了半晌，才仿佛听见瑾惠的哀嚎，赶紧迎上来将瑾惠从地上扶了起来。
绛雪以为瑾惠受了伤，又丢了面子，会大发雷霆, 赶紧差人去给玄季渊传信。
没想到瑾惠手下人一个个气的火冒三丈，瑾惠却好像浑然不觉跌了面子, 在众人的搀扶中，一边捂着屁股, 一边笑着看向凤幽灵，“阿灵, 你别走，你先听我说完啊！”
瑾惠身边的女侍又生气又心疼，“王爷, 她都对您这样了, 您怎么还对她好言好语的……”
“怎么说话的？”瑾惠佯装嗔怒，“既然来拜师, 那总是要有些诚意的，我当时就和你们说了，阿灵武修高强，你们还不信，刚才都看到了吧，我看回去你们还有什么话说。”说道这里，瑾惠好像还很自豪一般，昂头骄傲道，却又忍不住身上的疼，刚起的气势又被紧接而来的吃痛声掩盖了下去。
众人皆是以手掩面，就连习惯了瑾惠异于常人的作风的北岐侍从们，顿时都哑口无言。
“拜什么师？”凤幽灵一脸莫名。
瑾惠斥责手下人，“愣着干什么，把拜师礼拿过来。”
凤幽灵这才注意到，瑾惠身后的侍从手里都捧着个锦盒，一打开里面全部都是金银珠宝，和瑾惠那脖子上的项圈，一样晃着人眼疼。
“你要拜我为师？”凤幽灵不确定地又问了一边。
瑾惠如同小鸡啄米一样点了点头，“阿灵，我从小就特别羡慕那些会武功的人，北岐的朝堂你知道吧，那些个白须鹤发的老顽固们，跟他们讲不了道理，等我跟着你学了功夫，他们再不听我的，我就给他们两拳。”
凤幽灵：“……”
搞了半天，这瑾惠是学了武功好方便在朝堂之上毒打年迈朝臣。
见凤幽灵愣住, 瑾惠哭丧着个脸道：“阿灵, 你要是不收我这个徒弟，玄季渊就算是威胁我要将整个大梁京都的花楼都查封了，我今天也是要赖在这里不走了。”
原来先前瑾惠搬出琉暹殿，是因为这个原因。
凤幽灵双手环在胸前, 嘴角带着些嘲弄的笑意，“学武功是要吃些苦的，也并非我不愿意传授，只是有些心疼王爷千金之躯。”
“本王既然要学，又岂会害怕吃苦。”瑾惠拍着胸脯，气势颇足，不一会儿，又看着凤幽灵，挂着一脸欣慰的表情，“阿灵，莫要心疼，你心疼就是我心疼。”
凤幽灵一双圆鹿眼带着些促狭的笑意，嘱咐绛雪将瑾惠拜师的金银珠宝尽数收下。
玄季渊站在不远处的庭栏处，身后跟着杜昔，眼看着凤幽灵同瑾惠就在几丈开外的地方说着话，玄季渊却停住了脚步。
杜昔没注意看玄季渊，差点从后面撞了上来，被玄季渊瞪了一眼，忙不迭退到后面，小心开口道：“殿下，不过去了吗？”
玄季渊看着凤幽灵那种带着些捉弄意味的神情，又看了看她对面浑然不觉的瑾惠，嘴角向上一扬，“不用了。”
这边的凤幽灵装模作样在瑾惠的身边绕了一圈，上下左右打量了一番，评价道：“肌肉不够紧实，爆发力不够；腰身不够纤软，延展性不足，资质低下，恐难大成。”
瑾惠捏捏自己的上臂，很结实啊，怎么会爆发力不够？
又扭了扭腰身，怀疑道：“为什么学武功，腰身要纤软，腰身纤软不是用来形容女子的吗？”
“废话。”凤幽灵道，“你腰不够软，你怎么变换姿势躲过敌人的攻击？”
“我就没见过那个大男人腰肢纤软的！”
凤幽灵随口一答：“六殿下的腰就很不错。”
听到这句话，杜昔差点没有将自己的舌头咬断，连忙看向玄季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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