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戏九点多就结束了，谢导让工作人员把东西收拾收拾，都可以回去休息了。
灯光全部暗下，偌大的场地归于平静。
谢导和小晨都留了下来，两个人紧紧跟在砚灵兮和莫玄淮身边，警惕地看向周围，生怕从哪冒出来只鬼。
没多久，空间里就传来若有似无的唱戏声。
缠绵婉转，柔漫悠远。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谢导和小晨浑身一个激灵，紧紧地揪住了对方的手，颤着嗓子说：“来了来了，又来了！”
女人的声音很软，尤其是唱起昆曲来，更是要唱酥人的骨。
但在这样的环境下，明显是更恐怖了！
谢导哆哆嗦嗦地说：“砚大师，要不你们去吧，我和小晨还是先走吧，太吓人了！”
就在这时，戏曲声戛然而止。
砚灵兮眼神一凛，三两步跑进服装间，正好看到一只穿着戏服打算逃跑的女鬼。
见到人来，女鬼更加惊慌，戏服又长，她险些被绊倒。
慌手慌脚地要逃跑，可是砚灵兮的速度实在太快，眨眼就到了她的面前，一掌按在她的肩膀上，就无法动弹了。
“别打我，我没害人，我马上就走，放过我吧。”女鬼瑟瑟发抖地缩成一团，可怜巴巴的。
砚灵兮还没出手呢，她就吓成这样了，弄得她觉得自己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
她无奈地收回手：“不打你。但是你要告诉我，为什么要扰乱剧组的秩序，故意吓人？”
女鬼连忙摇头：“没有没有，我没有扰乱剧组的秩序，也没有故意吓人。”
谢导：“胡说！你天天弄乱我们的戏服，还半夜唱歌，好几个场工都被你吓到过。”
女鬼惊慌地“啊”了一声，连忙解释道：“对不起，我没想到会这样。我明明每天都会把衣服放回去的，而且，而且我是怕吓到你们，专门选在没人的半夜，没想过要吓你们的......”
她长了一双下垂眼，看起来清澈无辜，谢导和小晨立刻就相信了她的话：“真的吗？”
女鬼连连点头：“真的，我真的没想过要吓你们。对不起，我知道错了，以后不会了，我马上就走，不要打我，可以吗？”
她有点害怕，因为她太弱了，如果真的挨打了，她也反抗不了。
“没人要打你。”砚灵兮说。
女鬼怯生生地看着她，楚楚可怜。
“你喜欢唱戏？”
女鬼眼睛一亮，说到自己喜欢的东西，也没有那么怕了，眼睛里都在闪着光，滔滔不绝。
砚灵兮不时点个头，等她说完，问道：“那你是怎么死的？”
女鬼低着头：“我来参观的时候，但是遇到两个剧组发生冲突，我被飞来的板砖给砸死了。”
砚灵兮：“......”
飞来横祸，这姑娘没成为厉鬼也是奇迹。
谢导说：“你这姑娘，也是可怜。下次不要偷偷的了，和我说一声，这些衣服随便你穿。”
“真的？谢谢谢导，你真是个大好人！”女鬼说，“我一直以来，都是旁观，看他们拍戏，但我实在太喜欢昆曲了，正好这个剧组又有戏服，我就没忍住。”
砚灵兮问：“那你怎么不去投胎？”
女鬼茫然道：“我不会。”
砚灵兮：“......”
她无奈地扶额，第一次感觉到了无从下手的感觉。
“得，我还是先送你去投胎吧。”
女鬼感激地说：“谢谢你，你真好。”
这姑娘是真的单纯，睁着大眼睛看她的时候，砚灵兮都没忍住拍了拍她的脑袋。
就是技艺有点生疏，看起来像是在拍狗子。
小女鬼被她送去投胎了，走的时候还笑盈盈地对砚灵兮他们挥手。
“搞了半天是个乌龙，白担心了。”谢导说，“砚大师，多亏你了。”
眼前一花，谢导面前多了个收款码。
莫玄淮用最淡薄的语气说着最接地气的话：“付款吧，按照先前说好的价格。”
谢导抽了下嘴角，掏出手机来把钱付过去。
莫玄淮收回付款码，轻声对砚灵兮说：“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砚灵兮点了点头。
一行人一起出去，走了没几步，雷如心迎面走来。
“小晨！你个死东西，跑哪儿去了？你还想不想干了，不想干就从趁早滚蛋，整天就知道气我！”
小晨听到声音，连忙慌忙过去：“心姐，我和谢导他们在一起。您有什么吩咐？我现在马上就去办。”
“你和谢导在一起干什么？我不是让你看着那个女人的吗？”雷如心不悦道。
小晨想解释：“心姐，砚小姐不是咱们剧组的演员，她是.....”
雷如心不耐烦听，直接打断她：“她人呢？知错了没？赶紧让她过来给我道歉！”
小晨：“不是，心姐，你听我说......”
“你再多说一句信不信我炒了你！”雷如心不悦道。
小晨只能闭上嘴，她咬了咬牙，虽说要生存，但这种日子她真的是过够了。
砚灵兮问旁边的谢导：“你们剧组怎么什么人都有啊？”
语气很诚恳，就是太诚恳了，嘲讽意味更浓了，即便砚灵兮本意真的不是嘲讽。
谢导羞的脸一阵青白，走出去道：“雷如心，你找砚大师做什么？”
雷如心惊了一下：“谢导？”随即疑惑道，“什么砚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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