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欢，怎么了？”白清芋放学一看到眼前眼眶红红的谭欢。
谭欢强颜欢笑，挽过白清芋的手，撇过脑袋：“沙子迷了眼，风太大了，你看，我头发都乱了。”
“是嘛。”大街上地上的落叶少得可怜，真的风大，还不得把头顶部分枯黄的叶子吹掉。
“清清～我们今天去进货吧。我手里的存货不多了。”谭欢突然说道，“最近同学私下跟我订货，这货顶不了明天了。”
“你不是说不跟同学推销吗？”白清芋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谭欢有事瞒着她，“欢欢，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但你想做的我一定会尽全力帮助你。”
“谢谢你，清清。”谭欢感激道。
两人进完货之后，谭欢有事不能帮其补课，白清芋也没多问。
道别后，白清芋本欲悄悄跟上谭欢，但基于尊重，还是放弃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想说的秘密。
当她想说的时候，自然就会说了。
拆穿他人秘密无异于把那人扒光丢在人群中，受人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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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我活不下去了，当嫂子的不给小姑子活路啊，娘啊，你好可怜，做牛做马一辈子伺候儿媳妇，到头来自己女儿需要帮助都不行。”一个女人脚踩着商场上档次的皮鞋，挎着当下最流行的包。
此时正抱着一个老人互相哭泣着。
声音挺耳熟的，以为是小区里的八卦，因谭欢的事情也不是很感兴趣。
正欲抬脚走时，听到陈岚的声音：“小姑，我不是不借，我真没钱。”
有钱也不想借。
“你有车有房，还有工作，怎么可能没钱，就是嫌弃我穷，不想借。娘啊，女儿我是真的过不下去了，不然也不会厚着脸皮来借钱啊。”白柳菊的无赖，陈岚根本无法招架。
她学不来白柳菊的泼妇骂街，本身的教养让她做不到大庭广众之下与人争执吵架。
局势一下子一边倒，加上周围街坊邻里看热闹不嫌事大，你一句我一句的，事情就越发的走偏，倾向白氏。
一老一弱，占尽优势。
“小姑，前几天你不是刚来借钱嘛，我记得借了一万呢。”白清芋夸张道。
“一万啊，够花一年了的，都还有余呢。”人群中不知谁起了头。
众人纷纷羡慕，这么大一笔钱，说借就借：“该不会真出大事了吧，不然也不会又来借。”
“可能是，不过一万也很多了。”不得不佩服，脑补最强非大妈们莫属。
“哪有一万，就两三千。”还不够她买包包，打几次牌就没了，“哪里够用啊。你小孩子家家的，一边去，大人的事情你少管。”
白柳菊不耐烦的把白清芋推到一边去，哪里还有刚刚弱柳扶风扑在白氏怀里的可怜样。
“哎呦~好疼。”白柳菊这一推，白清芋顺势就撒回到在地，手肘重重的往尖利的碎石扑去。
白柳菊看到这一幕，手脚有些慌乱，连连后退几步，看到白氏一脸淡定，底气又足了几分：“不管我的事情，她自己摔倒的，跟个没吃饭的弱鸡一样。”
“哎呦，都流血了。”在白清芋可以露出受伤位置，果然有人叫了起来。
陈岚从包里掏出随身带的手帕，给白清芋认真的擦拭着，眼里黝黑深邃，看向白清芋的眼神透着探究的意味。
白清芋踹踹不安，以为陈岚会生气，却见她即使看穿了白清芋的把式，也没有揭穿。
在白清芋惊讶的目光下，陈岚眼眶突然发红，倔强而又含着巨大的委屈看向白柳菊。
“小姑，你有气冲我来，清清还是个孩子。”陈岚拦在白清芋面前，声音不缓不慢，不高不低，刚好盖过人群议论声。
“你说我有房有车，你可以问问娘，我的车刚卖掉，全都给你哥哥了。我是有工作，不过是在咖啡店当服务员，可能工资还没有你在工厂赚钱。”陈岚的话一出，坐实了之前白清芋的话。
白柳菊眼神询问白氏，白氏也一脸懵，她以为上次白清芋随口说说的。
压根不放心上，毕竟工作那么久了，怎么可能说丢就丢。
“不可能！娘上次还跟我说，你准备升职当主管，工资翻一番呢。我看你就是不舍得给我，见不得我好。”白柳菊不相信。
服务员一个月才多少，之前一个月顶服务员半年的工资，丝毫不夸张。
“你看我这手，有必要骗你吗？”陈岚将一双伤痕累累的手亮给众人看。
新痕加旧痕，一看就是不经常干粗活伤到的。
这些伤在陈岚白皙的手上显得格外狰狞可怕。
“这可不仅仅是当服务弄得，肯定跟我一样经常洗碗被有缺口的碗割到的。”一个妇女也伸出自己的手给身边的人看。
“哎呦，还真是一模一样呢。位置都差不多。”吃瓜群众惊讶道。
受伤的位置都是左手虎口和手指关节处居多。
她真是一个失败的女儿，竟然不知道陈岚的手变成了这般模样。
昔日引以为豪的纤纤素手，此时哪里还看得出原来的样子。
这手苍老了不止十岁：“妈妈~对不起。”
陈岚被白清芋的话暖到了，这个女儿懂事得令她心疼：“傻瓜。”
说罢，转头对上白氏两人：“娘，我不知道哪做得不对的，您处处对我有意见。如果仅仅是因为没儿子这个，那么抱歉。这辈子我有清清就够了。”
白氏翻了个白眼，自以为小声的说道：“那怎么不见你带着赔钱货滚蛋。”
“白婶，你这话就不对了，要走也是你跟你儿子走啊。这房子可是当初我陈叔陈姨买给我们陈岚的。”张婷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人群外。
这话一出，众人都看向她，见其穿着打扮像个明星一样，气场强大，都不自觉的让出一条道给她。
“娘，这女人是谁？”白柳菊一看到张婷，眼里的羡慕嫉妒藏都藏不住，这一身打扮都是钱啊。
张婷打量了一眼白柳菊，问道：“就是你要跟我家陈岚借钱？”
“我也不想借的，实在是过不下去了。”白柳菊在张婷的注视下，不知为何有种心虚的感觉。
张婷围着白柳菊转了一圈，啧啧道：“你确实挺穷的，背着换季G家包也就一千多，还有这新季最普通的T家鞋子，才四百多。有钱应该买限量版的，你这个真的太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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