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知他们二人那般恩爱，他明明已经选择了放手，可当他亲眼所见，心还是忍不住痛了。
他曾一心一意守护的人，即使没了心，也不会再多看他一眼。
讽刺！
“司灼…”他低声开口，眼眸中透着深深的愧疚，良久后，才继续道，“我并不是有意说出那些话，如今你是未成婚的女子，我若在此时与你水一间房，岂不是玷污了你的名节。”
司灼垂眸，笔直的身子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她眸光忽闪，转过身看着曾墨，“我知道你心中没有我，我骗过你一回，也不再指望你的爱，可是…”
说着，她忍不住抬眸，望着窗户上惹眼的二人，心中燃起一阵怒火，“即使那样，你还是爱她，还要守护她吗？”
曾墨不语，像个孩子看着司灼，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开口。
放下一个人，究竟有多难。
他也曾想过，待钟离浅恢复正常后，他们之间可以像朋友一样相处，可是，那相拥的二人，让他发了疯的嫉妒。
心似刀绞一般痛着，他凝着司灼，眼眸泛着泪光，像个受伤的孩子，“眼下最重要的，便是这天下大业，我无瑕顾及儿女情长，待一切稳定下来，我们再说这个，好不好？”
司灼会心一笑，她追逐了那么久的男子，终于肯正儿八经和她说话，也终于肯给她一个期待。
她抬眸，开着的窗户已经闭上，她自然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那么她与曾墨之间，没有了钟离浅这个阻碍，是不是也可以向前迈一大步。
次日赶了一天的路，昏黄时分，萧寒带着钟离浅长途跋涉，一路来到罗刹宫。
这里的地形相较于上一次，又发生了变化，她紧紧跟在萧寒身后，她知道，他带她来这里的目的，在洞口，她轻轻抓住萧寒的衣襟。
“要不…不要将虎符给宫主了？”她垂目，像个犯错误的孩子，红唇一张一合。
他挑眉，眸子里含着探究，一瞬不瞬的看着钟离浅，“不给她，你就体会不到爱恨情仇！”
钟离浅摇摇头，咬紧下唇，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轻声道，“萧寒，萧冷他不是个坏皇帝，我不想让这天下苍生因为没心没肺的我，而过上战火纷争的日子。”
萧寒的心猛的一颤，他浓眉紧拢，甚至不知道眼前的女子究竟有没有心，她如若没有心，又怎会担心这天下的苍生，若有心，那钟离家的账谁来算？
他将她的手紧紧握住，深邃的凤眸中满含坚定之色，“你放心，我会想一个两全之法！”
钟离浅自然不会信他，于他来说，能够让她解锁，拿天下换，他都乐意。她依旧拽着他的衣襟不松开。
他平静的面容含着宠溺，转过身将目光投到钟离浅白皙的脸上，一字一句坚定道，“放心，我也不愿意天下苍生过战火纷飞的日子！”
她点点头，柔荑缓缓松开。
萧寒拉着她一步步走近罗刹宫，她第一次对自己的选择产生了犹豫，竟不知这路走的，是对还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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