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的“他”再明显不过，当然是指帝临野。
听了她的话，墨林的眼角一弯，豁然扬起一抹淡淡的笑。
只是他的脸庞被布包裹着，让人看不清外表。
“你为什么包着脸？”在回去的路上，夜星璃好奇地问。
“我的脸上有很可怕的疤，所以……”墨林说着，又拢了拢脸上的布料，声音嘶哑黯然。
早就听说过墨林这个神秘画师的事，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竟然是因为这个。
看来每个人都有着不想面对的过去。
哪怕超脱*于时间和空间之外的他，也有一段不愿被提起的事。
夜星璃不再问，回到刚才的屋子，帝临野和帝擎川正在焦急的等待。
帝擎川认为墨林是个骗子，想带帝临野回去，可他坚决不答应，要等到夜星璃回来。
“璃儿，你没事吧？”帝临野摇着轮椅上前，轻轻拉住她的指尖。
明明眼前的女人完好无损，可他还是放不下对她的担心。
只要她离开自己的视线，帝临野就怕她会遇到危险。
可现在想来，他觉得这实在是好笑。
他连走也不能走，难道还可以保护她吗？
“我没事，”夜星璃蹲下*身，昂起头看向他，眼睛里带着光芒，“我相信他说的话，他知道所有……的事。”
当着帝擎川的面，她没有明说，却用一个眼神让帝临野明白话中的隐藏。
抬头看向跟前只露出一双眼睛的男人，帝临野皱起眉头，又重新握紧她的手：“璃儿，我不怕死，可是……我现在怕，我怕我闭上眼睛之后，再睁开，一切就不是现在这样了。”
“傻瓜，可是那样你就能重新站起来了啊！”夜星璃不想他因为自己而影响选择，她希望他遵从自己的内心。
“我要的不是这样，”帝临野将她的掌心握得越来越紧，紧到恨不得将她的温度融入自己的骨血，“璃儿，我们好不容易才在一起，我不想让一切回到零点。”
“你不能因为我，就……”
“我们是夫妻，我决定的每一件事，当然必须包括你，”帝临野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神一下黯然，“如果我真的不能再站起来，璃儿，你会离开我吗？”
夜星璃的眼眶早就红透，泛着难过的泪光，那么怔怔地看着他。
“如果你离开，我不会怪你。”帝临野以为她的沉默，是一种犹豫，现在自己这副模样，他哪里有勇气要求她继续陪伴下去？
“傻瓜，”夜星璃嘴角在笑，声音却越来越哽咽，“你忘了吗？我最怕的就是你会死啊！只要你活着，我永远都会陪着你，下辈子，再下辈子都行。”
望着那双发红的眼底，帝临野的嘴角轻轻牵动，将她抱入怀中。
微凉的滣落下，轻轻印在她的额头。
哪怕他失去全世界、失去双脚，可只要璃儿还在，帝临野就不会觉得自己失败了。
从见到她的那天起，他的幸运和成就感，不全都因为她吗？
“我已经决定好了，”帝临野抬头看向墨林，语气没有一丝犹豫，“我不想失去记忆，也不想让人生重新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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