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走了出去，乔斐却走了进来，还还很顺手带上了门，这点很合顾尽欢的心意。
其实处理伤口时旁边有个人帮忙会更好一点，但是他不喜欢被别人打扰，乔斐既然如此安静，顾尽欢也就不赶人了。
他将手指放在老人太阳穴的位置，大拇指和食指掀开耷拉的眼皮，老人眼睛翻白，而混浊的眼白里，有什么东西一圈圈的生长着。
一小粒一小粒……
“这是，鱼籽？”实在是形状过于相似，顾尽欢忍不住呢喃道。
他再看了看老人的两条腿，左腿处的血迹尤其明显，而右腿裤脚的血迹则是被沾染的，那么伤口应该就是在左腿上了。
顾尽欢用剪刀，将湿答答粘在老人皮肤上的裤腿慢慢剪开，撩上大腿，这才看清楚老人左边小腿处的伤口。
两排细密而深的豁口，密密麻麻的，让人浑身寒毛耸立。
顾尽欢手中动作一顿，而后开始为老人处理伤口。
乔斐之前跟他大概讲过了，水底有一种切片鱼怪，这种切片鱼怪浑身长满了刀子般的鱼鳍，牙齿数量多且细长。
可没想到，居然是这么多……
顾尽欢对着两排被咬合的伤口，有一些发愁，“这些伤口太多了，而且很深，只是简单的用医疗药箱，而不去医院就诊的话，恐怕还是会感染的……”
乔斐皱眉：“先简单的消毒止血吧，其他的再想办法。”
“嗯，看来还是要浪费我的络合碘了，”顾尽欢笑笑，玩味的眯起眼睛，“明明已经被感染了，真不知道你救什么，把这么一个怪物留在家里？”
“你也是从外面进来的吧？或许，你比我还有经验的多，乔斐小姐？”
“这有什么，救了一个人，顺便还能观察一下，”既然顾尽欢不想跟自己打哑迷，而是选择直说，乔斐也懒得隐瞒了，她将一卷纱布扔给顾尽欢，笑着露出两颗小尖牙，“好好包扎，让我发现你哪里不认真，我就把你扔下去喂切片鱼。”
她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虽然这样的人也危险许多。
一个小时后，顾尽欢提着一袋子使用过的棉签和络合碘空瓶推开卧室门，众人其实是看向他，除了站在阳台边的夜爵。
出于男人的直觉，顾尽欢感觉阳台边那个男人对自己并不是十分友好，不过他还是笑了笑，问道：“处理完了，没有什么报酬吗？”
乔斐递给他一瓶矿泉水，“多谢，不过我们现在都没有什么钱，以后再感谢你吧。”
顾尽欢接过矿泉水，“不用了，这瓶矿泉水就够了。”
他晃了晃手里的矿泉水，提着一袋子垃圾和药箱向外走去。
乔斐提醒道：“顾医生，那些切片鱼怪，是有手脚的，多加小心。”
顾尽欢一顿，乔斐这意思很明显了，既然切片鱼怪是有手脚的，那么……
它们的行动范围，可能不限于水中，意思是，哪怕是居住在高层，依旧会有危险。
“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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