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鞭子比起刚才还有重上几分，鞭子拉起来的时候，空气中散开一层血雾。凤凌云抬起头，漆黑的眸子死死的盯着两人，没有愤恨，没有求饶。仅仅是看着两人，就那么看着，已经让人毛骨悚然。那目光让人如何形容？
只有黑暗，无边的黑暗。
在无边的黑暗中，又蛰伏着无尽的杀伐。
让人不得不心惊，不得不在意。
什锦从未见过谁年纪轻轻就有这么浓重的杀气的，她握着鞭子的手一紧，只是刹那，她第三鞭甩在了凤凌云的身上。这一鞭子她打得是人最脆弱的肩胛骨，也是痛觉神经分布的最密集的地方。
卡擦——
皮鞭上的倒钩打在骨头上，吱呀作响。可清冷的少女就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好似挨打的人，不是她一样。
“凤姑娘还真是冷静的超乎了老朽的想象啊，不错，不错，沦为阶下囚挨打了还能维持这份气度很不容易了，何况还生了一张好看的脸，这样的女子我孙子会倾心也算不得冤枉。”她话音一转，俯身忽然抬起了凤凌云的下巴，已经有了细纹的凤眸幽深：“只可惜，红颜多半是祸水。有些人太出色了，注定活不长久。原本老身没想过对你出手，不过一个女人，他若是喜欢就留在身边便是了。可你偏偏让他背上了那样的污点，老身看中的继承人，怎么可以有污点呢？！”
说到后面，她的声音异常严厉，掐着凤凌云下巴的手也收拢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凤凌云不卑不亢，直视她的眼睛，缓缓道：“赫连老夫人。”
没错，她已经猜到了眼前人的身份。除了闻人家、朱家和赫连重墨外，最想要见到她的，还有一个人——即将过八十大寿的赫连老夫人。
如果是赫连家的这位老夫人，之前那两个灵阶深不可测的灰袍老者的来历也就讲的通了。
比起四大家族还有胜一筹的中天赫连家实际的掌权人，能够驱使两个绝顶高手为她办事算不上稀奇。
地牢，孙子，下马威。这一连串的事情，直指这位不像老人的老人的身份。
赫连老夫人并不吃惊凤凌云猜出来她的身份，毕竟从一开始她就没有隐瞒的打算，她精致的凤眸更是深不见底：“看来你还不知道这件事情，那老身就更留不得你了。”
“究竟是什么事？”
“告诉你也无妨。”赫连老夫人直起腰，不屑的擦了擦指尖，仿佛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我的乖孙儿为了你屠了整个凌霄城，背上滔天杀债不说，还把四大家族的人彻底得罪了。”
赫连城屠了凌霄城？！
凤凌云的心猛的一颤，面上虽然不动声色，心里却卷起了惊涛骇浪。她知道赫连城连夜带她离开凌霄城是有事瞒着她，但她以为他只是想要让她散散心，万万没有想到，赫连城会为了她屠城。
简直是疯了！可如此疯狂的男人，为什么这一刻她会那么想念，想要见到他，抱着他，骂他笨蛋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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