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了。”
不要以为在她后面做小动作，她就不知道他们的意思。
四目相对，风泫和雪亭同时移开视线，雪亭弯腰盘腿坐下，不再去理风泫。
本就是开玩笑，她不可能真的去揍风泫，萧沐凌身边的人她总得给几分面子，把他打残了，也的确没好处。
风泫一溜烟走到萧沐凌身边坐下，“丫头。”
“干嘛？”
“我的东西呢？”
萧沐凌莫名看他，“什么？”
她知道风泫问的是什么，故意装作不知道而已。
“吃的！”说好的凉菜，双份！
他是来晚了，又不是说不吃！
萧沐凌沉默看了他几秒，视线移开，眼睛深处划过淡笑。
“没有？”看他没来，给打包打包是什么难事吗？
“喂。”雪亭在后面叫了一声。
风泫回头，“又……”
一道道凉菜摆放在面前，风泫整个表情都亮了起来，别说双份了，三份都有啊！
“小凌儿，你怎么这么聪明。”风泫乐呵呵转身。
看他翻脸比翻书还快，萧沐凌不禁摇头，人啊。
风泫坐在那一碟碟凉菜前，搓了搓双手，又拿出了酒，余光看到雪亭在旁边，他又拿出了一个杯子。
“一起？”
雪亭看了看菜，又看了看酒，勉强点头。
可以。
风泫更高兴了，“跟我一样，会吃。”
说着，他冲着萧沐凌的背影扔过去眼神，“丫头，你真不喝酒？”
虽说她从小被萧沧澜管着，但都出来这么多年，怎么还是一滴酒都不沾。
“不喝。”萧沐凌拒绝。
她不是不喜欢喝酒，相反的，遇上好酒，她也会想尽情喝，大醉一场，浮梦三生，也挺好。
现在，不合适。
酒精会麻醉大脑，她需要时刻清醒。
“就知道。”风泫说着，一手端着酒杯顺势半卧，一手撑着脑袋。
雪亭知道萧沐凌不喝酒，并不知道原因，自然也不会强求萧沐凌喝，酒这种东西本就是用来打发时间，乐意喝就喝，逼迫有什么意思？
几杯过后，风泫漫不经心说道：“我在紫光门打听了一下，最近唤元大陆没有出什么新鲜事。”
半年过去，十大宗门想要做什么他们目前还不知道。
“我是打算离开木兮四谷后去慕家。”这是去木兮四谷之前就想好的计划。
世上的事，计划赶不上变化。
“慕家？”风泫想了想，明白了什么，“慕家回故土祭祖？”
慕家祭祖的话，是个机会。
趁着慕家那几个老东西都去了故土，先端了他们的老巢，无根之木，那要解决不就简单多了。
“再说。”也找不到别的机会去动慕家，也有可能下一个她动的是殷家。
云家，必然是要放到最后。
这还只是召唤四家，剩下的那些还有很多，不能着急。
风泫垂眸，淡淡应道：“嗯。”
“还是要去，还要早点去。”萧沐凌眺望远处，日暮光辉照映在她眼中，就像在她眼里点燃的两簇火焰。
风泫不解，却没从萧沐凌那得到答案，没忍住，他看向了雪亭，想从雪亭那得到答案。
雪亭头也不抬说了一句，“她对万灵集感兴趣。”
万灵集。
“灵鹿山是个不错的修炼和调息的地方。”风泫一脸的赞许。
提到万灵集就能想到灵鹿山，提到灵鹿山就能想到万灵集，这两样东西已经彻彻底底连在一起，谁也分不开。
“你要是把慕家解决了，那以后我就在灵鹿山养老。”风泫美滋滋说着，听他的语气，仿佛萧沐凌已经把慕家解决，他马上就能住进去了一样。
雪亭抬眸，“养老？”
“对啊，人生的终究梦想难道不是找个山好水好的地方养老？世上又只有一个木兮四谷，那就灵鹿山吧。”
说到最后，风泫的语气听上去就像是在退而求其次。
“不用这么勉强。”萧沐凌终于转了过来，盘腿坐着，后背挺直，双手交叉在前。
老头到是会选地方，看上了灵鹿山。
灵鹿山，她也想要这个地方，除掉慕家后，她一定会安排人在灵鹿山按照她的想法，把灵鹿山整顿起来。
云暝都拿走了天险城，灵鹿山他还想要，先把他揍一顿再说！
“别客气。”风泫已经把灵鹿山当做以后养老的地方。
灵鹿山他没去过几次，大部分原因就是慕家，现在能有机会在灵鹿山养老，那当然不能错过。
“老头，在沧灵国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厚颜无耻？”
“丫头，我们之前也没见过几次吧？”
他们从来没有好好认识过，在木兮四谷前也没见过几次，偏偏就有一种认识很久，非常熟悉的感觉。
萧沐凌眸光微变，神色依然平静，“也是。”
无论是前十几年还是后面这些年，他们加起来也没见过几次，只是听说老爹从他那拿走了不少灵药，为了给她调理身体。
事实上，他们两个都不太想刻意去见对方，见到对方总会想起往事，想起……萧沧澜。
雪亭敏锐察觉到气氛一下子低沉下来，她放下杯子，手指在他们中间点了点，“诶诶诶，我们为什么非得去遗忘城？”
不是着急去救什么人，那干嘛还去什么遗忘城？
萧沐凌笑容扬起，沉闷气氛立即散去。
“等人。”
雪亭狐疑看着萧沐凌，“你又想做什么？”
“‘又’就很灵性。”风泫应和。
萧沐凌若有所思看着他们，“你们相处了半年，亲近了不少。”
看看这两次一唱一和，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多好的朋友。
提到这个，雪亭立刻反驳，“我不喜欢人类。”
“谁跟她亲近。”最多也就是在萧沐凌身上，他们许多观点一致罢了。
想想刚才，她还想对一个药师出手！
感觉到夭夭的速度加快，萧沐凌提醒，“夭夭，不用这么快，慢慢飞就行了。”
“不着急吗？”夭夭疑惑。
听主人刚刚说的，它还以为主人很着急去遗忘城。
“不着急。”
“我记得那个人类。”那是主人的徒弟，它记得一些。
“半年都过去了。”半年该发生的都发生，现在才着急也没什么用。
只希望温尔不是真冲着圣者去，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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