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火车，陆卓然终于到达了海市。
虽然春节假期已经结束，可海市到处仍充满了年味，大街上、商场门口鲜艳欲滴的大红灯笼还都高高挂着。
已是中午，该吃午饭了。
陆卓然找了家川味小饭馆简简单单吃了一顿午饭。
其实川菜他也不是很喜欢，花椒给的太多，麻味太重。
湖省跟湘水紧邻，相较于川菜，他更喜欢湘菜，纯粹就是辣，花椒给的并不多，不会一口麻下去，让人像触了高压电似的，那滋味不要太酸爽。
不过湘菜没川菜名气大，陆卓然一路走过去都没看到一家湘菜馆。
吃饱喝足，陆卓然找了家私人旅馆住了下来，然后用房间里的电话给陆云芳打了个电话，让她给汇三十万过来。
这是事先在家说好了的，就是怕带着现金上路不安全。
不过陆卓然没跟任何人说，这三十万是用来买认购证的，只说用来开拓市场。
陆云芳接到他的电话，立刻关心地问他在海市好不好，冷不冷。
陆卓然道：“海市的气温跟楚汉市差不多，就是冷也冷不到哪里去，一切都好。
你们也都好吧，爸和大姐今天开门做生意了吧，生意怎样？”
“大姐的小吃生意不错，爸的生意到晚上才知道怎样。
对了，大姐的公公婆婆都来了，带了好多土特产送我们家。”
陆卓然皱了皱眉，也不知大姐的公公婆婆是长住还是短住。
他是不希望大姐的公公婆婆长住的，婆媳关系自古难处理。
汇款单至少要五天才能到，陆卓然无所事事，四处闲逛。
这年头，在海市，人们最关注的就是股票。
无论你走到哪里，别人讨论的全是股票。
连弄堂口坐着晒太阳的老大爷，都能给你准确的报出今天股票的涨幅。
股票在海市这么红火，缘于海市证券交易所成立后的一年多时间内，“老八股”在唱独角戏。
而且因为股票供不应求，形成了粥少僧多的有价无市局面。
至于认购证？
几乎无人提起，偶尔有人讨论，也是嗤之以鼻，都认为那就是骗人的玩意儿。
在众多人眼里，无限量发售的东西就不可能值钱。
而这不可能值钱的一张小纸片却要三十块钱一张，打新股都没这么贵，傻子才会买！
陆卓然听着街头巷尾的议论声，他嘴角微勾。
越少人能判断出认购证的价值，买的人就越少，认购证的中签率就越高，到时就越能卖高价。
他就能凭着认购证发一笔横财了。
这天傍晚，陆卓然逛到一个名叫平安交易所的附近，看见一家餐厅的大门口停着好几辆警车，不少铐着手铐的人被警察押了出来，上了警车。
陆卓然不说话，站在围观的人群里竖着耳朵听别人议论。
有人咬牙切齿道：“就是这些人搞黑市交易，钱都叫他们赚去了，苦了我们这些散户。”
有人恨恨道：“这些人统统枪毙才好！”
陆卓然听了两句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默默地离开。
回到旅馆时，从一间客房前经过，里面传来不堪入耳的声音。
这家小旅馆从外面看干净整洁，里面却藏污纳垢。
每天晚上都有做皮肉生意的妙龄女郎来敲房门，问要不要特殊服务。
陆卓然回到房间没一会儿，房门就被人敲响了。
他看看从狗熊国买回来的手表，晚上八点都不到，这些野鸡就开始工作了，可真是勤奋。
陆卓然和往常一样，不予理会。
外面的野鸡见里面迟迟没有动静就会走的。
可今晚，这办法好像没用，外面的敲门声执着地响着。
陆卓然脸色不佳地把门打开。
门外站着一个浓妆艳抹的妙龄少女，让他脑海里蹦出四个大字：妖艳贱货。
眼前的妖艳贱货上身穿着一件低领打底衫，好像真空上阵，里面颤颤巍巍，外面披了件短款呢子大衣，下面只穿了一条包臀的皮短裙，整个人十分性感。
妖艳贱货夹着烟，在嘴里吸了一口，冲着陆卓然吐了出去，问：“帅哥，要特殊服务吗？”
“不要，滚！”
陆卓然极其讨厌这些做皮肉生意的野鸡，十个有九个有这样那样的病，脏死了。
他前世在工厂打工时，有个妖艳贱货明明自己有病，还出来卖，当时厂里不少男性工友中招。
幸亏厂里还有不少女工，厂子才没有停产，真是以一己之力差点拖垮整个厂子。
从那之后，陆卓然对野鸡避之唯恐不及。
少女被厌恶了也不生气，伸出手指头戳了戳陆卓然的胸口，娇嗲道：“帅哥，你看看你脾气这么大，就是因为火没有发泄出去。
发在我身上呀，我收费很低的，包你爽歪歪。”
“有没有搞错！”陆卓然不可置信地瞪圆了眼睛，“你躺着，我动。
我是出力的那个，你是享受的那个，你还找我要钱，不是应该你给我钱吗！”
少女前一刻还笑靥如花的脸立刻变成了锅底，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陆卓然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把门给关上了。
终于等到了汇款单。
陆卓然当即就开了张活期存折，把汇款单上面的钱除了留出六万，其余的全都存进了活期存则，然后去了附近第一家规模很小的银行。
进门查看了一番，选了一个面相和善的工作人员，道：“我想买认购证。”
那个工作人员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确定地问：“你刚说什么？要买认购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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