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出来！”
陈正坤掰开李航嘴巴，重拳打在李航胃部。李航脸白得可怜，但是死死咬着嘴唇没放。
“那是毒药！吐出来！”陈正坤用手指压住他舌根，再次击打他的胃部。
李航咬住陈正坤的手指，把嘴巴闭得紧紧的，无声无息地抵抗着。
“吐，李航。”陈正坤用另一只手捏住他下巴，保证下一秒就可以把它卸下来。
李航微微昂着头，任由陈正坤动作。
陈正坤松开压着他舌根的手，又团成拳头。他心急如焚，不知道该怎么对着这具身体打下去，却也知道自己没有选择。
“李航。”陈正坤低声恳求他的原谅，双唇坚决地堵了上去。
一直防备着的李航终于有了一秒的破绽，陈正坤在这个时候，打出了第三拳。单薄的身体剧烈地抖了一下，马上用舌头把陈正坤挡在牙关外。陈正坤手下用力，掰开一点缝隙，照着搏斗闪身的方法，贴着李航的舌侧，溜了进去。
他仍然讨厌粘腻湿润的一切，讨厌别人身体里的东西，但他此刻迫切地需要从李航那里获得十几秒前被他吞进肚子里的毒药，用什么方式都没关系。他在李航的口腔中一寸寸找过去，舔舐他的牙齿，纠缠李航似乎后退的舌头，逼迫他投降。李航无处躲，也斗不过陈正坤，那些存不住的液体从唇舌缝隙间溢出来，被陈正坤一点点收回。
真苦啊，比钢笔水苦一万倍。陈正坤尝到第一口的时候这样想，那个得不到爱人的科学家，心里也这么苦的么？
尝到纪鹏千里迢迢给他送的药之后，陈正坤就没有那么焦急了：纪鹏的面子保住了，李航应该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他和李航两个人都和那个不知道年纪的老板绑在一起，好过李航独自一人承受这些。
这个傻子在外面听了多久了？他**着李航薄薄的舌头，一点一点地从他嘴里搜刮残存的液体，吞进自己肚子里。
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陈正坤无奈地想，现在两个人是秋后的蚂蚱，系在一根绳子上——纪鹏的老板，总是要比纪鹏大上好些，原本只有陈正坤一个人再减寿，现在要拖上李航了。
陈正坤略有惩罚地将他舌头拽到自己牙齿间，用犬齿钉住，左右折磨。
李航哭了，泪流到两个人贴在一起的嘴唇上，又凉又甜。
因为一起尝过了掩盖一切的苦，所以小傻子流出来的泪都是清甜的。
哭什么呢？也许是发现他的努力并没有得到好的结果，也有可能单纯地因为陈正坤打了他，或者因为陈正坤不仅隔着裤子摸了小潜艇，还敢当着别人的面这样欺负他。
真是有意思。陈正坤松开抵住他胃部的拳头，按着李航的后脑勺，亲吻他的泪。李航闭着眼睛流泪，陈正坤也闭上眼睛，轻轻舔舐他的眼角和他被泪水打湿的睫毛。
李航好像有点害怕，连忙抬手擦了擦泪，拼命点头，仿佛承诺不再哭了一样。陈正坤觉得他乖，轻吻了他眼睛，在他不哭了之后，再次分开他的嘴唇。
甜甜的李航，现在又苦又甜，不那么纯正了。陈正坤遗憾地想。
他心里的李航一直是甜的——像定胜糕、像芒果酥，或者像李航经常喝的甜牛奶。他的甜从来都躲在红彤彤的嘴唇后面，只有距离他很近的时候，才能在吐息间闻到一点。
陈正坤曾经以为他猜到的答案，会在李航和章萍逛过西湖之后，被那个幸运的女人确认。现在一切都毁掉了，陈正坤让他变苦，再也不会有人知道曾经全甜的李航是什么滋味。
陈正坤想让他变得甜起来，所以手指**他发间，舌尖扫过他上颚，很轻柔地吻他，让他放松警惕，分泌一些不同的液体。
李航……好像从来不会拒绝陈正坤的要求。
这种顺从取悦了陈正坤。他接受李航分泌出来的一切，鼓励他分享更多。李航照办之后，软软的舌尖主动贴在陈正坤舌面上，颤颤、哀求不止。陈正坤莫名地兴奋，他把李航推到墙上去，手指探进他领巾下面，抚摸他月牙一样的旧伤。李航颤抖着，更多的眼泪和唾液一起流了出来。
他好像一颗芒果，陈正坤边弄边想，看起来是固体的，挤压、啃咬才能知道，果肉都是假象，他是水做的甜甜，包裹着一片坚韧的心。
陈正坤轻奖励一样咬了咬他舌尖，变本加厉地索求，直到面前这个人重新变成甜的，他才缓缓睁开眼睛。
李航已经没有在哭了，红艳嘴唇上带着水光，陈正坤用拇指擦了擦，那些外溢的**感就像夏夜的昙花一样转眼消失了。干燥而鲜嫩的嘴唇微微张着，像他在三楼沙发上睡着的时候一样。陈正坤惯性地低头去亲，在碰上之前又抬起了头。
“这是……玩什么呢？”纪鹏饶有兴致地问。
天不怕地不怕的李航好像才知道怕。他缩进陈正坤怀里，用西服外套挡住自己的侧脸。
“他看不见，喝错了，”陈正坤被自己沙哑的嗓子吓了一跳，暗暗清了清，“纪叔叔别和他一般见识。”
“哦……”纪鹏很轻松地说，“这没什么，吃到药了吧？”
“嗯，”陈正坤点头，“很苦。”
“苦还亲这么久，”纪鹏摸了摸下巴，“看来你们处的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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