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景元低下头：“老师，我跟姐姐……”
江漓打断他：“我不想知道你们的关系。”
她音量克制得很好，就算第一排的学生，也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
“范景元同学，还有问题吗？”江漓瞥了一眼坐在第三排最边上那位蠢蠢欲动的女生，“没有问题的话，请让其他同学上来提问。”
很明显的赶人了。
范景元说了声“谢谢老师”，抱着书回到座位。
他和唐芯是同班的。
从上讲台到下来，唐芯一直注意着他的表情。
好像挺失落的。
难道告白失败了？
……
送江漓上班的是沈焰，来接她回家的还是沈焰。
中间这段时间他去哪儿了，江漓没问。
但是他回来的时候，她搂着他，打量他，确保他没有受伤才安心。
吃过晚饭，沈焰去了周致那儿。
他在吃外卖，瓦罐汤，是唐芯点的。
觉察到沈焰盯着他的外卖瞧，周致护犊子似的抱着瓦罐，烫也不松手。
“你干嘛？”没吃饭回家找你女朋友去，别来这里蹭我的。
沈焰拉开椅子坐下：“你什么时候开始吃这种东西了？”
这种……东西？
什么语气！
周致挺了挺胸：“不行啊？老子现在养生！”
养生？
沈焰捏着被丢在一旁的外卖包装袋上的小票：“真的养生，你就该自己做饭。”
还有最后一口汤。
周致抱着瓦罐一仰头全喝了：“说，找我干嘛？”
“周致，”他低下头，表情有些低落，“你是不是帮他去搞汪璐了？”
哦，为了他妈的事来的。
还以为跟小妖女吵架了躲这儿避难呢。
周致把瓦罐放下：“这种妈，难道不该搞她吗？”
其实他也没做什么，那些手段跟以前玩的比起来，真的不够看。
不过汪璐这个女人是朵温室里的花，三下两下就能让她精神崩溃。
尤其周致玩得还是心理战。
捏着她的痛点，一阵又一阵的，不停歇。
沈焰不说话。
周致去厨房拿了两个杯子，倒的都是温水：“怎么了，心软了？”
如果是小淑男，心软很正常。
谁知，他摇头，说没有。
“那你在烦恼什么？”周致问完，喝了一口温水。
暖暖的划过肠胃，很舒服。
他笑了笑，以前熬夜、喝酒、抽烟、不要脸的撩骚美女……过得都是些什么日子？
沈焰沉默了一会儿，再开口，说的不是汪璐的事：“周致，去江家跑一趟，替我找找户口簿藏哪儿。”
一杯水喝完，周致放下杯子：“喂，我又不是偷儿，你让我去偷户口簿？”
这不大材小用么。
沈焰强调：“没让你偷，让你去找在哪儿，然后拿给我。”
这跟偷有什么区别？
周致看了他一眼。
打户口簿的主意，就是想跟小妖女结婚了呗。
骨灰盒的事，他知道的很清楚，也知道沈焰跟江旭做的交易：“不是跟那老东西说好了吗？你反悔了？”
沈焰后背往椅子上靠：“嗯，反悔了。”
江旭这人没有可信度，他怕上一秒把东西交出去，下一秒就被逮住了。
江漓这次经历了绑架、被诬陷，还进了警局，他突然发现，什么结不了婚就谈一辈子恋爱，都是空话，“男朋友”三个字，远没有“老公”的分量重。
他所希望的是，万一再有些什么事，自己可以挡在她身前，说我是她老公，有什么事就找我。
而这么做的前提，是搞到户口簿，让她完全脱离江家，过她想要的生活。
周致又去了厨房，倒了杯水。
他这次换了个大杯子。
一千毫升的容量，是唐芯买的。
那小姑娘是个养生派，老在他耳边念叨着，每天要多喝水。
一千毫升的温水，被他一口气喝了一半：“给钱。”
接了活儿，得谈价钱。
小淑男没看他，只用很淡的语气说：“阿漓是那个女孩儿的老师。”
周致握着杯子的手晃了下：“你几个意思？”
威胁了是吧？
“她成绩好的很！”一种很骄傲的语气。
沈焰轻飘飘的反问他：“我又没说哪个女孩儿，你怎么就知道成绩好了？”
周致：……
这属于不打自招。
“行了行了，我去帮你拿……”他加重了“拿”字的音，然后是央求的表情，“诶，让你女朋友对她好点。”
什么奖学金啊，好学生奖啊，多推荐推荐。
小淑男明知故问：“对谁好点？”
妈的！
下次你要切换回来，老子非把你打成智障不可！
“唐芯。”含含糊糊，不清不楚。
沈焰耳朵凑过去：“谁？”
妈妈的！
欠削。
周致做了个深呼吸，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明白了：“唐，芯！”
“啧啧啧，周致，”沈焰挺嫌弃的扫他一眼，“还没毕业的小姑娘主意都打，你还是人吗？”
周致：……
老子免费帮你干活，你还要损我？
什么叫我打人家主意，明明是没毕业的小姑娘先打我的主意！
他反驳了。
然后小淑男怼回去了：“你要没那个意思的话，能让她打你的主意？”
周致：……
这就没办法反驳了。
反驳不了，他就赶人走：“行了行了，你走吧，下次有什么事电话联系就行，三更半夜的老往我这儿跑，别人要误会我俩有些什么的！”
沈焰：……
你三更半夜往我哪儿跑的次数还少吗？
……
回家后，沈焰去了沈栖房间。
小灯泡在打游戏，听到开门声，动作很迅速的把手机塞到了枕头下面。
“嘿嘿嘿，哥哥！”
沈焰皱起眉头：“你站床边干什么？”
沈栖声音都在抖：“没，没有……就，我的笔刚掉这里了。”
黑色的中性笔在他本子旁边放着。
沈焰瞄了眼歪歪扭扭的枕头，明白了。
他没戳穿沈栖，因为不是来抓打游戏的。
“沈栖，坐，我有些话想跟你说。”他表情很严肃。
小灯泡在书桌旁坐下。
“我问你，你是不是……”
没等沈焰说完，沈栖条件反射似的站起来：“哥哥，我没有事情是瞒着你的，我保证！”
他动作幅度有点大，把放在书桌边缘的书包碰掉了。
书、本子、卷子散了一地。
沈焰歪着脑袋，发现其中好像夹着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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