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不但程怀默高兴，崔氏更高兴！以后程怀默在外贸司了，自然就不用去上战场了！
这战场一去，都是以年为单位的，男人在外面厮杀，女人在家里提心吊胆！现在程家又不缺那点儿战功，稳稳当当的在长安多好！
这外贸司，崔氏可是听说过，整个世家为了这事争的不可开交！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怀默不是主管！
其实这事儿也好，本来就不太熟悉，正好借此机会熟悉一下！
……
柴令武第二天就走马上任了，同样过来的还有程怀默！
二人见面倒是柴令武先给程怀默倒了个谢：“这次倒是多谢程大兄了，以后这里不分主次，有事您说话！”
“不必如此，柴二郎，咱们又不是第一次共事了。”
柴令武和程怀默商量了一下，把所有的小吏都叫了出来：“两件事！
第一个～以后我们就是你们的上司了，我们是谁，你们心里清楚！我柴令武，他程怀默！以后什么事儿，直接找我们就成了！
第二个～维持人员不变，第一个月考核以后，能者上，庸者下！
该伸手的不能手软，拿到以后放到公库，按比例分配！不该伸手的，伸一下，咱直接送大理寺的牢房！以叛国罪论处！
现在你们忙去吧！”
“诺！”
小吏们心里算是稳了～至于什么时候该伸手，什么时候不该伸手，这点他们明白着呢！
这些小吏，一辈子晋升无望，更谈不上什么余荫！自从官吏俸禄提升以后，这日子好过了一些！
要是放在以前，最多只能勉强糊口！所以他们不得不巧立一些明目，敲诈一下自己管辖内的人！
什么碳钱冰费，四时衣钱……
就算是最差的，也能多给家里争一些好处！
所以什么时候伸手，什么事该伸手，他们一清二楚！
毕竟一辈子甚至是几辈子，他们都在研究这个！
柴令武说的已经很明白了，我们两个国公之子，真要是发现你们敢欺上瞒下，我不用找证据，直接给你送大理寺去！
毕竟我们是纨绔，不想和你们讲理！
但是若是有人敢欺负你们，那就要问问我们同意不同意了！
还有，这地方油水多，谁都清楚，你们该拿的拿，不该拿的敢伸手直接被剁！
所有收受的贿赂，都放在公库里，然后根据所收的多少，按照一定比例来分配！
毕竟这玩意有的收不着的，你不能一点儿都不给，有收的多的，你还和人家收不到的分一样的钱！
多收的，自然多得一些！
一切基本上和长孙涣曾经的差不多，唯一不同的，就是没说上面收多少！
按部就班，在五天以后，印信和官服送到的时候，这边已经步入正轨了，外贸司商队管事进进出出，各国商人络绎不绝！
该给土蕃运送多少粮食，该卖给西域多少，去掉高丽道的多余产出，该分配靺鞨多少……
这些都分配的一清二楚，而且条理清晰！
从渭县码头，顺运河出海，销往占城，真腊等地的奢侈品，不限量供应，至于铁器，那就只限于菜刀或者镰刀以及一些农具了！
这还是看在占城给大唐中了不少稻子的份上！
众人在以吹毛求疵的眼光看着，没想到仅仅五天，这里就井井有条了，而且一切发卖的东西都有理有据！
不由得他们不服气！
最多也就说外贸司贪污受贿而已！
但是这虽然贪污，可是却没有损公肥私，而且这都是摆在明面上的受贿，一切公开，并且交税，因为什么收的，谁收的，谁行贿的，为什么行贿，行贿以后结果如何……
这些有着专门的一个账本，每一笔都有据可查！若是动了不该动的，直接就送到大理寺！
这辈子你是别想出来了！
谁受贿能受贿到这种程度？柴令武拿着账本去过一次朝堂，把账本往上面一交：“陛下，看看吧，有一笔是我错收的，或者是损公肥私的，我立刻自绑双手去大理寺！
若是没有，呵呵，我倒要看看，众位御史是不是婚丧嫁娶也不收礼！”
李二翻了两页：“诸位看看吧！究竟有没有损公肥私！”
哪有？
这里面收受贿赂最多的，也就帮忙调一下位置，或者帮忙跑一下进货事宜！
根本就没有损公肥私的事情！顶天算是个辛苦费！只不过这辛苦费明码标价，高了一些！而且这些还都交税了！
说什么收受贿赂，这顶天算是外贸司的小吏兼职牙行！
这……
众御史也弄不明白这算不算是受贿了！毕竟这么奇葩的受贿，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
虽说说不出哪里不对，但是他们觉得这事并不是那么简单！
一通讨论无果之后，柴令武得意洋洋的走了！果然，对付他们这群斯文禽兽，还是流氓一点儿好！
把你拉到我的规则里，然后我就立于不败之地了……
外贸司的众小吏围坐在一起，门外的牌子挂着今日休整！
程怀默在旁边根据西域的种植面积，牛羊数量，以及针线杂货的销售量，计算着大概需要多少粮食！
大量的数字，亢长繁复，程怀默却乐在其中！
众小吏看着在那边打着算盘的副主管，心里的踹踹不安多少稳定了一些！
今天是主管柴令武带着受贿账本前往朝堂的日子！上次因为受贿而进去的小吏，现在还没出来呢，听说这辈子估计就在里面了！
上次也是一群御史弹劾，这次又是！而且这次主管还大摇大摆的拿着受贿账册去了！
这若是犯事，根本就不用审，直接按照账本抓人就是了！
心不在焉自然影响工作，无论程怀默怎么说，让他们放心，他们还是放不下心！
那怎么可能放心？你俩都是国公之子，出事了拍拍屁股走人就完事了！最多是禁足，训斥，罚金！
连坐牢都不可能！就算是坐牢也是单间！听说过程家大郎在长安县衙有一个专门的牢房，里面干净的被褥经常拿出来晒晒，里面干净的连虱子跳蚤都没有！
这能一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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