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承岩坐在床边捧着药碗百般哄,韩笑却只是嚷着头好疼,药很苦,眼泪汪汪的不肯就范。几个下人捧着托盘侍立一旁,不敢上前插手。凤宁原本看韩笑确是病得挺重,正想帮忙,可韩笑耍着性子推开聂承岩递到嘴边的药,手一下撞到药碗上,聂承岩没拿住,被药泼了一身。
他脸色极难看,瞪着身上的药汁,几个下人赶紧低头装没看见。凤宁看他头发凌乱,一身狼狈,哪里还有原先光鲜亮丽的模样,可这般了还得耐着性子换碗药继续喂,凤宁不客气的哈哈大笑,笑完了不等聂承岩赶人,拉着龙三大摇大摆走了。
聂承岩黑着张脸,可惜韩笑没放在眼里,她哭到喘不上气,聂承岩只好弃了药碗替她按压穴位顺气静心,折腾完了,她迷迷瞪瞪的又待睡去,这时才哄得安静的喝了些药。
下人们收拾伺候完了都退了出去,聂承岩换了身干净衣裳,给韩笑裹了两床厚被发汗。韩笑安静睡了好一会,忽而又抽泣起来,聂承岩撑上床靠坐着,搂着她轻声哄。
“爹……”韩笑似一直未从伤心里抽出身来,沙哑的声音又低又轻,饱含委屈,让他几乎听不清。
“你爹不在了,你有我呢。”聂承岩这会可不想再给人当爹了,他明明也有极亲近的身份。
韩笑又喊了声“爹……”,聂承岩躺下身去,将她抱紧了,耳朵贴近她仔细听她说话。韩笑又唤了声“娘……”,聂承岩那个气,恶声道:“他们都不在了,你只有我。”
“我好难过……”她细碎的声音绞得他也很难过,把她的头靠在自己肩上:“乖,不哭,没有芸儿,我保证,笑笑,我们还跟从前一样,没有芸儿,就我们俩。不许再难过了,你有我呢。”
韩笑呜呜的哭得大声起来,又道:“爹,我病了……我好难过……”聂承岩深呼吸几口气,强忍着脾气,她到底是哪里难过?他安慰自己病人都是无理取闹的,不管她就好了,可韩笑就是睡不踏实,嘴里乱七八糟的说着胡话,说的什么也听不清,隐隐听得“乐乐”之类的,聂承岩终忍不住去摇她:“没有你爹,没有你娘,也没有乐乐,没有芸儿,你只有我,知道吗?”
韩笑眉头打结,好不容易要睡沉了,被这一通乱晃,本能地扭着头要把自己藏起来,嘴里嘟囔着:“讨厌。”这两个字倒是清清楚楚,聂承岩一愣,差点没忍住要把她揪出来打屁股。他僵在那瞪她,她却渐渐睡沉了,开始打起小呼噜。
聂承岩重又把她抱在怀里,咬牙切齿:“等你病好了,你看我收拾你。”
可是聂承岩说到没做到,两天后,韩笑的烧退了,人总算是神志清醒,有了精神。她喝药也乖,吃饭也乖,睡觉也老实了,没过几天,病已是大好。聂承岩早忘了他说的狠话,看她渐渐康复,心里那个开心,哪还想起什么收拾不收拾的。可韩笑病情是好转了,人却不复从前那般有生气,对聂承岩也没那么亲近,他抱着她时她会僵着身子,吻她时她紧闭双眼,夜里搂着她睡她会偷偷的往外挪,等能下了床活动了,竟然去找凤宁商量搬去跟她住一屋,结果当然遭到龙三的强烈反对。
聂承岩闻讯推着轮椅去抓人,亲自把韩笑领回屋,门一锁眼一瞪,终于想起来自己要收拾人的计划一直没执行。韩笑低着头扭着衣角不说话,这一病她瘦了一大圈,站在那似风吹便倒,显得楚楚可怜。
“你说,你到底是怎么回事?”聂承岩等半天等不到她开口,只好自己先发难。
韩笑很沉得住气,不说话就是不说话。
“我不是跟你说了嘛,芸儿影响不了我们,这边的事,我还需要些时间便能解决,不会有芸儿,我们还跟从前一样。”
“怎么会没她?那你刚才去见的谁?”韩笑终于嚷嚷起来:“我又不是傻子,也不是这么不识相的,你要解决,便去解决好了。我难过我躲着还不行吗?”韩笑心里不痛快,他隔三差五的会旧情人,难道她还得当什么都没发生?
“不许你躲我。”聂承岩这段一直按捺着脾气,现下是觉得忍也忍不住了,一拍椅子把手,怒气冲天。
韩笑咬着牙不说话,他说不许便不许吗?
“你听到没有?说话!”她不出声让他更生气。韩笑眼睛被水雾迷了,伸手用力擦了擦。聂承岩抿紧嘴,看她哭了他便骂不下去,想想心里堵得慌,硬声喝道:“不许哭。”韩笑不说话,眼泪却成串吧嗒吧嗒往下掉,聂承岩咬咬牙,她就是故意来气他的是吧?可偏偏他就是吃这套,拿她没办法。
“你过来。”聂承岩的这命令让韩笑干脆背过身去不看他。正赌着气,忽地腰间一紧,低头一看是聂承岩的长鞭,还没反应过来,身后一股拉力将她腾空甩起,韩笑吓得大叫一声,掉进聂承岩的怀里。
“欺负我瘸腿是不是?”他一口咬她脸蛋上。
“欺负我不会武是不是?”她用力擦脸,瞪他。
“对,就欺负你不会武。本来就够让人操心的,再长点本事可不得飞了去,不会武挺好。”他微眯眼,对她擦去自己的痕迹很不满,抱紧了,这次一口咬在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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