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看凤三又是个巍然不动，做一副淳然不懂的样子却反问：“不知老爷所指何意？”
“你现在倒是同我装起了糊涂，你这样聪明，岂会不知道冯家那小子是什么身份，学堂里这许多学生，你偏找上了王家的小子，若说我信了你怂恿王家那小子临时起意挑的事，倒要辜负你费的一番心思了。”段祺瑞见他装傻索性挑明了这些，他回府前王家特地来人说了此事，王赫之非求着家里人要他们在段祺瑞面前替凤三打包票，倒是让他越发刮目相看了，段祺瑞想起初初见他，将宏淑护在身后的坦然模样，若是从今日之事推来，该也是一早就摸清他的脾性，做出来那副样子。段祺瑞笑了出来，未曾想居然被这么个屁大的小子摆了一道。
即便是凤三早就想好了这一切都瞒不过他，只是叫他这样明晃晃的说来，还是叫他不免慌张，心中鼓声擂动，连带着舌头发苦，却并不敢说话，只是等着段祺瑞说下文
“不过我倒是并不讨厌你这样的孩子，聪明大胆，要紧的是，知道对谁该坦白。将来是个做大事之人”段祺瑞笑道。
屋内一时无语，有这样一眼，凤三忽觉胸中擂鼓之声静了下来，他抬头定看着眼前之人，诚恳地将段祺瑞的夸奖都接下来：“谢老爷夸奖。”
“以后不必叫我老爷了，我既送你去学堂，便是要你好好做个学生的意思，家中能使唤之人够多了，不缺你一个，以后称我一声先生，也不辜负我对你的期许，还有，既然日后要同他们在一块儿的，没个正经大名到要叫他们小看你，就叫云业罢，段云业，以后带着这名字，便如你所说，要多为段家的名声争气了。”段祺瑞就这么淡淡地给他定下了名分。
只有凤三知道，段云业这三个字不仅仅是一个名字，更重要的是，这个名字身后所带着的段家，从此以后，他将带着这名字背后的荣光迈出新的人生，而连凤三也未料到的是，在其后几年里，这个名字很快地就先为他背后的“段”字带来了荣光。
只是这一切，远在宁波的成陆到了很久之后才渐渐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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