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5年冬 沧州河间府
一阵白色的浓烟携着黄土上的滚尘翻腾而上，又在半空中随被风化成烟云四散逃离，半空中一晃而过地清晰露出数百米开外的营帐，周围是旌旗飘扬，北洋军列阵而立，旗杆之下俱是人头攒动，正中间的大帐内坐着数人，正中的是袁世凯，左右又各有炮兵教习、骑兵教习等等，并下一排乃至各地巡抚，没人手中都持着西洋的镜往那浓烟散后的远处看。
二镇统制王英楷帅“南军”由山东进攻而来，三镇统制段祺瑞率“北军”由保定南下，两军统计两万余人，历经月余，如期在河间府举行这“秋操”最为重要的一环——“会操大演”，两军统帅各自占据一地，沙盘演练，炮兵布阵，来回传信兵将沙图演练不断地传回阅军大阵，眼下策定兵动，方才那一阵浓烟便是第一列阵炮兵营炮火袭来，此次秋操采的是德国的军演，因而又各有德国教习军官在阅军大帐外记得点。
两军对垒先攻阵，南军驻地上已堆了碉堡做炮火点，北军以火炮依次放炮，以击中为准，因此次秋操路途遥远，因而上回那些重炮全然未带，全军采的统一江南制造局产的克虏伯大炮，也是当年段祺瑞等人去德国留学时进行军事培训的重中之重，此后由原北洋总督李鸿章做主大批量向德国购入，在清军中极为普遍，此次为秋操公平，便以此来做炮兵营重炮种类。
“轰”
北军进攻十发炮全部完毕，场上八红旗二八旗，八中。阅兵营帐内叫好声此起彼伏还未停的，南军防守阵紧接着又是炮声袭天而来，十发十中，袁世凯大笑着喝彩。而后北军轻机枪排布火力，四门神机连珠炮、马克沁重机枪、麦德森式轻机枪依次向对方沙图攻击点扫射火力覆盖，一轮完毕，枪、步兵迅速按照机枪队清理出进攻通路前进到达第一攻击点，向对方前沿阵地发出攻击，爆破目标物，为能够爆破的目标物或是通路未完成的部队必须保持原地不动，通信兵迅速将前线情况回报指挥参谋处进行战略调整，对炮、步、骑兵进行调整，引导炮兵重新锁定位置，此为第一轮进攻/防守线路，两军以进攻方攻下正中高地或是防守方突破山下重炮设置点为结束旗号。
北军指挥营
“回禀段统制，机枪队第一轮火力覆盖三通路，其余两通路受敌方压制无法清理，枪兵被北坡高地攻破失去半山腰视点。”
“叫第一、第三通路指挥立即前往第四通路进行重新定点，清理通路，第二轮防守线路务必要守住。”
传信官出去不过片刻立刻又跑回来，气息略带些喘：
“报告统制，第三通路指挥要求以撤换第四通路兵力前往第一通路，将敌方第一通路压制于山底视点，并攻占重炮阵地。”
段祺瑞思考片刻，与参谋管将沙图点上的棋子移动排布迅速下命令同意第三通路指挥要求，并将第三通路指挥权交予他手中，要求全力防守第四通路，为第一通路攻破争取时间。正中高地的南北坡排布并不均匀，北坡植被少视线清晰，且半山腰有平底易于观察山上、下情形，因而对进攻方来说极为利好，这也是南军为何能第一时间突破的原因，而南坡则并不同，有树木岩石当做天然掩提，易守难攻，对于进攻队伍来说极难锁定攻击目标，而对山上的防守队伍却要容易些，且两坡从山顶到山底的直线距离来看，被迫因为有坡度且无缓冲，因而下冲速度快，若是拿北坡的火力去压制南坡，倒不失为一个自损八百换取破军的好手段，只是这样一来防守方在被迫必须以精兵集中方能拖延时间，果然，传信兵又来报：
“报告，第三通路指挥携带本队兵力已与北坡队伍进行兵力交换，南坡成功达到第二攻击点，已经将进攻方第一通路成功封锁，北坡兵力被压制，进攻队伍已经还未完全攻破第二攻击点，预计下一轮第二攻击点将被攻破。另，第三通路指挥说...”
高地北坡前线阵地
“既然这里有这么好的位置可以用的也不能浪费了，你去请示统制，除第四通路炮兵营机枪全数不间断压制在南坡向下推进外，其余三通路机枪全力压制北坡防守，地方南坡失去第二攻击点必定会抽调人前去防守，若是此刻利用地势将北坡视点重新推到半山腰的平底正是绝好的机会，若是能够重新压制便能叫进攻方两边告急无法应接，而后再趁机将南坡通路彻底打通，五路通路四路中全破，则离成功不多远。”
段云业放下手中的西洋镜，又挑了其中要紧的与那传信兵重新说了一遍，再听他复述，如此才叫传信兵立刻往只会营里去。段云业等那传信兵一走，立即三两步从坡上跳下来，随手捡了地上几个丢着的弹药空箱起来，翻覆查看是哪一队的空箱，这空箱虽说在站地上不是什么重要东西，只是这个地方往来真是搬运炮弹箱的要紧路，随手往地上这么一丢是省事，只是若是有兵搬运是叫这空炮弹箱摔了一脚，便又是一个军机延误，如今已德国人的操军方式十分依赖这机枪、重炮之类的，若是中途因此出了事故，难保一个火力没能压制住地叫对面赢了先机，只是眼下前线之上不得空去说他们，段云业只得暗自记在心里。
北军指挥营
段祺瑞听这传信兵带来之言很是点头，他方才与几位参谋也是如此对炮兵营做的安排，此人在前线却看得倒是很全局，等着第三轮进攻伊始的几位参谋也得片刻的放松，便说起此人倒是个人才，往日里也没见他们军中有这么一位在，今日倒是很放光彩了，一会真是该见见。只是段祺瑞却没说话，他听传信兵如此说来便大约知道了此人是谁，几年前凤三曾经交他的那篇策论，他也做过几分批注，写的正是这地形实论的，今日到真是瞧着他把那些东西都用上了，果然是他段祺瑞的儿子，便是很不一般。段祺瑞如今哪里还有什么养子不养子的顾忌，便是他自己心里没想着这段云业有多少出息，外头各个都夸的，叫他与人喝酒说起来也是那我家那二小子的夸许，只是这眼下他却不说的，将这些布阵又派专门的传信官往阅军大营里送，自然有人能夸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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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大家还没忘记我们的凤三！！！不要因为讲了成家的那点屁事就忘记我们凤三啊！！他还在军营里努力奋斗啊！！提醒一下大家！！！凤三！！名段云业！！！段祺瑞养子！！！开场没了妈的可怜孩子！！！大家看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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