嵬名车石所指点的那处牢房,离得并不远,只是在不夜宫较为偏僻的一禺。宋翊身形极快,转眼间便道近前。果见那处房屋门窗上都装着铁栏,屋门前一张方桌四把条凳,坐着五个人,在那饮酒吃肉。
那五人中,二人是西夏负赡役兵,另外三人却是宋翊的老相识,尚道远、贾道勤和许道成。
宋翊心中暗笑,真是冤家路窄,这三个人越发地不长进了,看样子是与西夏人混到了一伙。
宋翊认得这三人,这三人可认不出宋翊。许道成最是搓火点芯的惹事精,凡事都要冲在头面,向来都是能惹不能扛。今次也不例外,许道成一见到宋翊当先站起身来,指着宋翊喝道:“你是何人,鬼鬼祟祟的想干什么?”
宋翊心中好笑:“这许道成还是这般德行,一点没变。我这光明磊落地站在你们眼前,哪里来得鬼鬼祟祟。”宋翊不愿搭理这个憨货,直接高声问道:“何守圆,何道长可在里面?”
门外之人并未答话,却听屋里悠长的声音回答道:“祖师爷慈悲,贫道在此!”
宋翊听得出是何守圆的声音没错,而且中气十足,显然身体康健。宋翊舒了口气,心下大安,微微一笑,心道:“只要人在就好,接下来的事情便简单了。”
尚道远一拍桌子张身而起,喝道:“好小子,原来是劫人的。”
宋翊见着尚道远本就无名火起,不由得狠狠瞪了他一眼。
这几年,宋翊走南闯北身经百战,血海里面打滚,眼神中已是杀气凌厉。尚道远的阅历岂能与他相比,被他瞪上一眼,后背竟然竖起一片寒芒,一嘴的脏话竟然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那两个西夏负赡兵①本就是西夏的穷苦人,抽抄到了军中也是自带兵刃干些苦差事,没想今日分到此处遇上了大法师的三个徒弟。
尚道远能说会道,借着师傅的名号一通胡侃,两碗黄汤下肚整得两个西夏兵五迷三道,以为自己时来运转攀上了高枝。
此时,这两个负赡兵见尚道远站了起来,也不等他发话,二人对了个眼神,便双双抽出腰刀扑了上去。
这二人被两碗黄汤灌得头脑发涨,哪里想过对面是何人物,没点能耐敢来此处劫囚?
宋翊见这两个西夏役兵抢着投胎,倒也对的起他二人,长刀出窍来了个干净利索。
宋翊双手持刀,乌黑的尽斩左起右落在身前画了个整圆,左边从下到上挑了一个,右边从上倒下劈了一个,只一刀便送两人去见了阎王。
可怜两个西夏负赡兵,方才喝酒之时还感慨自己投错了胎,落在这么个苦地方的穷窝里。本想找个机会显个忠心换个肥美差事,没曾想立马遇到这么一个煞星,都没弄清怎么回事,便稀里糊涂地赶着重新投胎去了。
尚道远三人见宋翊出手如此凶狠果决,心中大惊。今日本想落个清闲差事,没曾想遇到这么个狠角色。
被那地上二人的鲜血激得清醒,三人纷纷抽出长剑与宋翊对峙,但谁也不敢先动手。
论武功,尚道远三人肯定远超那两个西夏冤鬼,但是若论沙场经验却还及不上那二人。身为道士,终日在那道观之中修行。虽然习武,也都是师兄弟们对练,几时见过人命,更不要提战场上的尸山血海。
即使何守圆、钟守离在外游历多年,也比不上宋翊这等阅历。宋翊眨眼间便结了两条性命却是泰然自若,甩干刀上血迹,气定神闲地看着三人。越是如此,这三人反而越发胆怯。
尚道远是三人中的头儿,虽然心中也是有些紧张,但师父钟守离将这活计交托给他,他自然是不敢懈怠,于是硬着头皮扯着喉咙喊道:“你这小贼,不知死活,敢到此处逞凶。你可知,我们乃是剑仙张虚白的门下。识相的速速离开还能捡条性命,若是待我摆下六壬剑阵,当心你性命难保。”
宋翊心中好笑,尚道远虽然说话够狠,但那语气却是战战兢兢,显然是连他自己都不能相信。
这几人背叛师门,竟然还敢用张虚白和六壬化神剑的名号唬人,宋翊越琢磨越是有气,于是便讽刺道:“你几人背叛师门甘愿做西夏走狗,关押自己师叔伯,还有脸提师祖他老人家的名号?”
尚道远没想到来者对自己底细知道得这么清楚,而且还口口声声称张虚白为师祖,莫非是自己的同门?可他左想右想却又对不上号来,于是冒冒失失地问道:“你是哪个?有胆的报上名来!”
这三人一向蝇营狗苟,宋翊本也没想在他们面前隐瞒,于是直了直身子,朗声说道:“龙德太一宫,张守真门下弟子,宋翊!”
说话时,宋翊故意用上丹田真元之气,声音洪亮饱满,气势十足。这三人见得宋翊这般气势,竟然心生畏惧,甚至身不由己地退了半步。
不过,傻子永远是傻子,永远也难学得乖巧。这三人之中,许道成乃是最憨楞的主儿,平常都是被尚道远派些探道、垫底、笨人动手的差事。
别看许道成对着外人没能耐,欺负自己人却很在行。他刚才还吓得体如筛糠,忽听得眼前之人是宋翊,却突然来了精神。
许道成扯着脑袋上下打量宋翊,虽然宋翊变化极大,却也不可能面目全非,细看之下还是能够想象出本来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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