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离冷漠的脸，在听见他这些话的时候就缓和了下来。
抿了抿唇，莫离还是伸手回抱住他。
她咳咳一声，说：“喝那么多酒，话还这么多！难道头不痛吗？”
“头痛也想说，和阿离有说不完的话！以前都是阿离和我说，现在阿离不说了，换我来说！”
他一边说，一边亲吻她的额头。
莫离：“……”
她扯了扯嘴角，喝醉的人，话是比较多！
眼看旁边的人抱着自己还说个不停，莫离有些担忧明早醒不来。
想了想，只能是道：“陆余生，都一点多了，我再不睡觉的话会累的，我们好好睡觉，有什么话明天醒来再说好不好？我有点不舒服……”
“嘘！乖乖睡觉，老婆乖乖睡觉。”陆余生一只手指压在她唇上，然后轻轻拍着她的背，唱着她爱听的歌。
莫离闭上了眼睛。
没半分钟，歌声停了，她又睁开了眼。
看了看这人熟睡的容颜，莫离伸手拉开他押着自己嘴唇的手，然后抱着他，缓缓睡去……
*
翌日上午，陆余生掀开眼眸，发现身旁人已不见踪影。
他心头一惊，慌忙起身，冲出了卧室。
厨房里，莫离正系着围裙在厨台忙碌。
看着她盛汤尝味道的乖巧模样，陆余生心头忽然一暖。
他悄悄走上前，站在身后伸手揽住了她。
莫离下意识回头，却被人用下巴靠在头顶，不能动弹。
“还以为你离开了……”他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莫离抿了抿唇，盖上汤盅的盖子，“去哪儿啊？昨晚喝那么多头疼吗？”
“睁开眼看不到你，以为你去医院了。”
他不理会她的问题，抱紧了她，语气无辜又好笑。
莫离在他怀中转了个圈，抬眸看着那有了胡须的俊脸。
她想了想，伸手回抱住他，“醒来还能这么肉麻，看来是酒还没醒！还记得昨晚你说了多少话吗？”
“知道，但也担心你真的会生气丢下我去医院。”
又提一次医院，让莫离不想开口的心都无可奈何，她叹了口气，说：“去医院也只是看望他，而且之前答应过你，去的时候一定会有你陪！醒来头疼不疼？”
“疼，我没说谎，是真疼！”
莫离抬眸瞟了他一眼，也不知是关心还是不在意，很是随意地说：“我做了醒酒汤……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醒酒汤，我们去洗漱，然后就可以开饭了。”
“我们？”他抓住了她话里的词。
莫离赏了他一个白眼，“不是要我今天给你刮胡须吗？一会儿还得去福利院，打算顶着胡须上门，让小朋友们叫你叔叔？”
“我二十几了，他们叫我叔叔也正常！”陆余生笑了笑，伸手抓着她的头发，“老婆给我煮好吃的了吗？”
“煮是煮了，好不好吃就不确定了！走吧！喝醉酒就睡懒觉，我肚子都饿瘪了……”
怨声哎哎的莫离拉着陆余生往卫生间走。
她拿起准备好的工具在陆余生脸上捯饬。
陆余生见她抬手又垫脚的，怕她吃力便直接将她抱坐在台上。
卫生间里很安静，只有剃须刀微弱的杂音。
莫离眼睛随着剃须刀转动，细心又耐心的替他刮胡须。
陆余生目光灼灼地望着她的眼，说：“以前你给我刮胡须的时候，会一直叨叨个不停，一会儿说长胡须说明我老了，再浪费光阴下去，同龄的人都当爷了我还没个儿子！一会儿又说我消耗了你的光阴，还不给你个儿子期望……”
莫离嘴角一抽！
佯装没听见的她继续自己的工作。
陆余生怕她摔下池台，一直伸手圈着她，莫离一双手在他脸上捣鼓不停，过了半天，才听见她一句。
“好了！经过我的改造，你已经年轻十岁了！”
“那你不是老牛吃嫩草了？”陆余生笑着打趣一句，将她抱了下来。
然后开始刷牙洗脸。
莫离站在一旁看陆余生的动作，眸光一左一右打量着他和镜子里的他。
然后，她抱着双手靠在脸池旁，“陆余生，你酒真的醒了吗？”
“嗯，你说！”陆余生满脸泡沫，便没抬眸望她。
她起身往浴缸放了水，目光沉静地对望着他，“醒了就洗个澡！昨晚没洗澡就睡觉，臭死了！”
陆余生：“……”
他能想象得到莫离此刻满脸嫌弃的样子，可他刚抬头，莫离就已经出了卫生间。
回头瞅了一眼浴缸，又认命洗澡去了。
*
陆余生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莫离在饭厅摆碗，他快步冲上前，一脸谄笑。
“洗好澡了，不臭了。”
莫离都没给一个多余的眼神，面无表情地递给他一个碗，“醒酒汤。”
“头疼，拿不稳汤匙。”他双眸无辜地盯着她，一副可怜至极需要人伺候的表情。
她眨了眨眼，然后点点头，说：“哦，我昨晚没睡好，上午也头疼，而且忙到现在还没吃药。”
陆余生装难受的脸瞬间变了模样，他伸手摸了摸莫离的头，随即起身给她倒来一杯温水，又准备好药。
再给她盛了一碗她熬的粥。
“先喝两口粥，然后再吃药。”
他已经坐在她边上，一脸担心地望着她，“对不起阿离，我今天起晚了没照顾好你。”
看着喂到嘴边的汤匙，莫离抿了抿唇，说：“其实我头不疼，是骗你的。”
“没关系，不疼才好，快喝粥，不能耽误吃药。”
看他明显醉酒还没彻底消散疲惫的脸，莫离忽然有些自责自己开的玩笑。
她张嘴喝下他喂的粥，然后催促道：“我自己喝吧，你酒肯定还没醒，喝点汤——”
“没事，阿离先喝了粥吃药。”陆余生不理会她的拒绝，专心的喂食。
等莫离吃了药，他才端着莫离准备的醒酒汤吞下一大口。
然后，陆余生就沉默着，莫离担忧地望着他，“是不是不好喝？我也不知道做得对不对，好像记得是这么做，但又怕……”
“没错，是阿离以前做的味道，你只是不记得事情，但是这些习惯是会保留的，你还是潜意识知道怎么做的！很好喝，谢谢老婆。”
他低下头在她脸上吻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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