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碍。”穆林锡厌恶的甩开豆蔻儿的触碰,将血淋淋的手背在身后,目光沉沉,“他们可有再说什么?”
豆蔻儿失落的收回手,抿了抿唇,喏喏的摇了摇头,“没……没有,他们未曾再说些什么了。”
“今日的事情,休得在外人面前提起,若是我在外面听到半个字,你知道后果。”穆林锡浑不在意手上的伤痛,看着跪在地上垂眸敛眉的豆蔻儿,语气也缓了一些,“蔻儿,再忍忍,等我登上太子之位,就放你自由身,届时你想去哪里都行。”
“殿下无需为蔻儿担心,蔻儿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鬼,哪也不去,只愿意助殿下早日成事。”豆蔻儿柔顺的说道,一双剪水秋眸盈满了爱慕。那样的眼神穆林锡太过熟悉,接受着理所当然。
用完好的手轻轻抚上豆蔻儿娇嫩的脸,穆林锡柔声说道,“蔻儿,果然你才是我的心头好。”
豆蔻儿那张明艳动人的脸上,绽放着美丽的笑容,好看的让所有男人为之侧目心动,可惜却动不了眼前这个男人的心,穆林锡眼底的温存笑意就像是一张面具,让豆蔻儿心酸的厉害,她颤抖着唇,轻声问道,“殿下,那故里姑娘如此利用你,您打算如何处置。”
“不如何。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过问了,蔻儿,要恪守一个奴隶的本分。”穆林锡说完拂袖离去。
跪在一旁一直努力把自己和空气融为一体的小丫鬟,踉跄的爬起来,扶起自家姑娘,小心翼翼的问,“姑娘,你为何不告诉二殿下,您要和那位姑娘比试飞花令的事情?”
“殿下喜欢那故里姑娘,你可有看出半分?”豆蔻儿有些踉跄的走出船舱,目光所及之处,尽是苍凉。那不是一个该属于碧玉之年的女子该有的神情,而像是一个见惯了风霜的老妪。
“我只是想拼着殿下的怪罪责罚,看一看这个故里姑娘究竟为什么招殿下喜欢。”豆蔻儿扣着丫鬟的手腕,几乎是用了全力,丫鬟疼得脸色发白,却也不敢吭声。
“今日她不分尊卑,刁蛮泼辣,处处透着歹毒心肠为难我,可是二殿下的眸中没有半分怜惜,我这湿透的衣衫,他竟是看不见啊!终究是我不配。”豆蔻儿的目光似哭似笑。
“这样目中无人的女子二殿下本是厌弃的,可偏偏,他没有。究竟是何种女子,令他如此失态到伤了自己,故渊阁主么,我可不怕!”豆蔻儿扯下身上的衣衫,肩胛骨出的一个奴字印清晰可辨,“绿萍,你去帮我做件事,明日一早……”
“姑娘,万万不可,你这样会惹恼二殿下的,说不定他一怒之下还会杀了你!”绿萍慌忙摇头,眼里噙满了泪水,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姑娘,行行好,二殿下都说了,事成之后放姑娘离开,姑娘何必如此……”
“如此什么,自甘下贱吗?”豆蔻儿讥讽一笑,如玉洁白的藕臂在冷风中晃了晃,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滴落,美艳凄迷。
“怕什么?我本来就是红楼的女子,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那点子算什么,不过那个故里姑娘可不一样了,我要让她身败名裂,让二殿下看看,按个张扬跋扈的女人是多么的人尽可夫!”
连死都不惧怕的人,还会怕什么?只不过心中有了在乎的那位,自当是勇者无敌罢了。
夏日的傍晚总是格外的漫长与无趣,柳晚柒端着冰镇的梅子酒,一手摇着团扇,端坐于醉仙楼的二楼的雅间里,窗户开着,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见醉仙楼进出的人。
她在等,等好消息,等坏消息。
终于,在赶在落日的最后一丝余晖藏进夜幕中的时候,太子派来的人毕恭毕敬的将一个锦盒送到了柳晚柒的面前。
打开盒子瞧了瞧,满意的点了点头,从怀里掏了一个瓷瓶,丢给了跪在地上的来人,“把这个给你家主子,让他拿回去之后立刻服下。不然呢,恐怕他便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还得恭喜他识时务,信守承诺令他捡回了一条命。”
来人一惊,不可置信的看了眼前笑靥如花的女子,慌乱的收起瓶子,匆忙的走出了醉仙楼。
待到人走,转角出现一人,依旧是那端方雅正的容颜,就连走路也是脊背笔直,只是太过刻意了些,反而让人觉得有些……不自在,看到他不由的正襟危坐起来。
“没想到,晚柒也会用毒。”石决明神色淡漠中透着一丝怅然。
“穆林颜可不是无辜之辈,再说了非常时期非常手段。”柳晚柒含笑以对,指了指身边的座位,“坐吧,看你站着,我都觉得累。”
石决明依言坐下,抿了抿唇,心中犹豫着,却没开口。
“想说什么就说吧。”柳晚柒倒了一杯梅子酒,递到他的面前。
“你当真为了陆云汀,可以抛弃你固守的原则和底线吗?”石决明捧着酒,并未饮下。
柳晚柒唇角勾着笑意,带着几分醉意,摆弄着手里的锦盒,里面正静静的躺着一枚祭灵草。
“我在画舫步步紧逼太子,虚张声势,铆足了力气令他慌张无措,借以逼迫他将祭灵草双手奉上,虽然做得有些过分,但是我之前承诺他的,依旧不会改变。我会按照约定,为他巩固太子之位,甚至作为报答,我还会为他除掉穆林锡,此为御人之术。”
“离开之时给他下毒,以防他突生别的心思,事情有变,祭灵草不能如约到我手里,使得陆云汀的寒毒无法救治,此举实为后招一棋,对他加以制衡,达到目的,此为驭人之术。”
石决明讶然的看向柳晚柒,心神不宁,手中酒杯一荡,几滴洒在了他的衣袖上。
“你不必如此惊讶,我不是什么好人,但我也绝非坏人。太子身上的毒也不是令他死的剧毒,而是让他体会一下,不按照我说会承受的后果而已。故渊阁行事,万无一失为首要准则。当然呢,这些只是必要手腕,幽长叹。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端方雅正,不外如是。石决明,你是君子,我不是啊,我是难养也的小女子。没你想得那么好。”
石决明深深的看着柳晚柒,像是看一个陌生人,喃喃道,“我原以为你是不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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