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先不知道为什么自家主子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他踌躇了一下,“哪能劳驾将军跑一趟,您先去用晚饭吧,小的去把父亲请来。”
“不用。”肖靖天挥手制止了他的提议。他一点胃口都没有,有些事情不弄清楚,他寝食难安。
老管家就住在将军府后面的巷子里,没花多少时间就到了。
“少爷,您怎么来了?”
对于肖靖天的到来,老管家十分吃惊。他是自小就跟着老将军的,情谊早就超过了主仆。老将军弥留之际曾经嘱咐他要好好照顾肖靖天,但是林氏一心要赶走他掌家权,他性子直,又因为身体欠佳,就只得出府养老了。
还好,后来肖靖天提拔了他的儿子做管家,也算是不负老将军临终所托了。
肖靖天看着眼前这个为他父亲鞍前马后半生的人,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邓先机灵地道:“爹,先进屋再说吧。”
“瞧我这老糊涂!”老管家拍了拍头,赶忙把人往屋里请。
邓家的宅子是个两进两出的小宅院,打理得井井有条。
肖靖天坐在邓家的客厅,捧着老管家沏的茶,犹豫地开口了,“邓叔,我最近听到一些关于父亲当年和先皇的恩怨,我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老管家一愣,他知道老夫人对老将军怨念很深,时常对少爷灌输一些对老将军和先皇的仇恨。最近帝都闹得沸沸扬扬的肖靖天和宁月昭之间的各种冲突,他也是知道了。
对于林氏被皇帝以“养病”的原因接进宫的事,老管家也从儿子处证实了,他自然是知道林氏根本就是心中愤愤难平,又自恃儿子手握兵权,以为自己有了和皇族叫板的资本,连当今圣上都不放在眼里了。皇帝只是把她软禁宫中,还是看在肖家世代忠心的份上了。
现在肖靖天既然肯来找他了解当年的事,就说明他没有完全被林氏那些风言风语蒙了心。
老管家马上就打起了精神,“少爷,您等等。”
说完,老管家就起身回了卧室,没过多久,就拿着一封带着烧灼痕迹的信封出来。
肖靖天看到那个信封后,也是浑身一震。
“邓叔,这么多年了,您还保存着它……”
当年因为他心中对父亲不满,肖平远弥留之际,他投身在和北祁的冲突中,没有回来见他最后一面。
待他回府奔丧时,老管家把肖平远的遗信交给了他,可是他却把这封信锁投进了灵堂上的火盆中,那个时候老管家不顾盆中烧得正旺的火,把信抢了出来,至今老管家的手上还留着那时被烧伤的疤痕。
他本来早就忘了还有这么一封信了,今天宁月昭的一番话,让他动了了解当年真相的心思。
也许是冥冥之中早就注定,这封信竟然被老管家一直收着。
“老奴一直相信,少爷终有一天会看这封信的!”
当看完全部的信后,肖靖天觉得一口气憋在胸口。
肖平远在信中表达了对他们母子两的愧疚,他自以为可以做到放弃对女皇的感情,做一个遵从家族安排的孝子,结果却深深伤害了两个女人。
林氏跋扈蛮缠,是因为他挂心其他女人,疏远她,才引得她满腹怨怼,终至言行极端。
儿子也是因为他属于管教,没有尽到为人的责任,才致使儿子桀骜不驯。
至于女皇,是他此生最爱的女人,可是他既没有勇气放弃一切和她远走天涯,又不能护她周全。他伤她至深,先皇夫还因为他的犹疑而英年早逝,留下女皇和公主孤儿寡母。
他希望肖靖天不要步他的后程,不要对宁氏皇族心怀不满,所有的错都在他一人。
要么自在随心,放弃兵权,要么继承发扬肖家的忠义,摒弃对皇室的偏见。
“少爷,这些年老奴虽然不在将军身边,可也知道您不服当今皇上。老奴相信您是没有反意,可是旁人呢?”
“当今圣上也是个仁德宽厚的主儿了,否则换了任何一个君上,哪能容得少爷几次三番的在御前放肆?”
“老奴书读得少,可也听过廉颇和蔺相如的故事。廉颇不服蔺相如不过是一个文臣,却高居上大夫之位,扬言要在人前羞辱于他。那时的赵国强敌环伺,蔺相如以国家大义为重,为避免将相失和而给外敌可趁之机,宁可名声受损,也要躲着廉颇。廉颇此人虽然高傲,可也是个知错就改的人,这才有负荆请罪的故事。”
“少爷是当世少有的勇士,老奴相信您不会不懂若您和陛下长期较劲下去,对于大兴是何等的不利。”
老管家这番话完全是发自肺腑,他是真的盼望肖靖天好。
肖靖天听完后,久久没有言语,只是把那封遗信收入怀中。
“邓叔,给我点时间好好想想。”
出了邓家的宅院,肖靖天觉得冷风一阵阵地刮在脸上,仿佛在打着他的耳光。
宁月昭今天在奉先殿说的都是真的,并且她还真心地希望能够和他握手言和,可是他却毫不留情地驳斥了她。
回到府中的时候,下人慌张地道:“将军,刚刚宫中来人了。”
肖靖天眉峰微沉,“人呢?”
那下人恭敬地道:“那人只传达了陛下的口谕,说您什么时候想要进宫探望夫人都可以。”
肖靖天望着空荡荡的庭院,良久才道:“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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