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啊,你是多怕女儿毁了你的荣华富贵。
可知,女儿愿望,也是要活的比谁都好。
咱们爷俩不愧是亲父女。身上都淌着一样的血。
苏朝雨颇为自嘲的轻叹一声,正欲去接那碗汤药,谁知三皇子却先她一步,将药碗捧到了手心里。
“你坐着,我喂你。”
苏朝雨有些受宠若惊,“算了,我自己来。”
三皇子固执,自然不肯收手。
但三爷,哪是会伺候人的主,舀了一勺汤药,就直接往苏朝雨嘴边送。
“烫。”苏朝雨总算是笑了。
三皇子闻此,赶紧将那勺汤药收回,小心的吹凉以后,才又擎到苏朝雨口边。
雅兰和庭兰见此,不用三皇子挥退,也都识相的退下了。
苏朝雨从来都知道,三爷是个很温柔的男人,只是这个人,总是将自己的温柔埋藏的太深。深到将强硬当是温柔。
“好好的,怎么会忽然染上风寒。”
“昨夜贪凉,没关窗户就睡了。”苏朝雨无奈,只能又对三爷说了个谎。
“天还凉,这阵子就别再开窗睡了。再过几日,便是你我成亲的日子,你得好好养着。”三皇子说这话时,脸颊有些微红,为掩饰自己的心猿意马,三皇子借着放药碗的工夫,尽量平复了心情。
三皇子说话的口气,固然生硬,但懂他的人却明白,这个男人,总是面冷心热。
情到深处,苏朝雨微微探身,吻上了三皇子的脸颊。
三皇子一怔,本能的将苏朝雨拥进了怀里。
此刻,她能感觉到,三爷的呼吸有些沉重,他的胸膛,他的手臂,都是滚烫的。
苏朝雨忽然有些后悔,她不该在这种时候,招惹他的。
但三皇子是个很有自制力的人,眼下是在苏府,朝雨又病着,实在不是做那种事的时候。
所以三皇子只是饱了苏朝雨一会儿,就将人松开了。
“仔细身子,否则,我会担心。”
三爷从来都没与她说过情话,但这一声声嘱咐,却说得格外认真。比那些华而不实的语言,不知要窝心多少。
此刻,苏朝雨心中满是悔恨。
她不该因为一时之气,用服毒的法子去害人害己。
张氏被打,她心里并未觉的痛快,见三爷为她的身子担忧,她心里更不好受。
为了这个男人,她必须得好好活着。还要光明磊落的活着。否则,不必三爷嫌弃,她自己都觉得,她配不上这个男人。
……
苏朝雨虽是中毒,但毒量极少,在服过解药以后,几乎只用了一个昼夜的工夫,人就好了。
苏朝雨的身子是无碍了,但苏澈苏大人的火气还没消。
就为着当日,张氏与他对峙时,顶了两句嘴,苏澈就记了仇。尽管事后,苏朝雨以“冤冤相报何时了”为由,亲口替张氏求情,但苏澈还是决意,要将张氏赶出苏府,撵回她母家。
张氏已是年逾不惑的妇人,先不说张氏的母家,远在百里之外的驻州,其父母双亲,早已在多年前就驾鹤仙游。
虽说张氏在老家,还有两个做官的弟弟,但弟弟家,无论如何也不能算是她的母家。
士可杀不可辱。
作为已经荣耀了半辈子的人,张氏就算死,也不肯回老家丢那个人。
尽管觉的屈辱,但张氏还是选择跪在苏澈膝前,苦苦哀求。
苏澈冷静下来以后,火气也没先前那么大。
休妻,其实并不难,但总要有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而就凭张氏多年来,犯下的那些罪过,就足够被休上无数回了。
但这些休妻的理由,却实在拿不上台面。一旦说出去,只怕对苏氏一族的声誉,多有不利。说严重了,甚至还可能影响到他的仕途。
罢了,已经与这毒妇,凑合过了大半辈子,也不差再熬几年。
又没有人逼着他与张氏举案齐眉,眼不见心不烦就是。
到此,这事儿才算渐渐平息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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