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陶见状,赶忙放缓脚步,又往前挪了两步。
不远处那个身着浅碧色衣裳,身材窈窕的身影,不是玉巧又是谁。
难道这丫头,就是内奸?
想到这儿,小陶是既愤恨又痛心,正预备跳出去,好好质问一番,没成想却被人捂着嘴,拉到了一边。
身后,若湄与小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见小陶点头,若湄才松手。
“你也找来这儿了?”小陶悄声问。
若湄点头,目光锋利如刀,死死的盯着正在墙根底下忙碌的玉巧。
小陶也随若湄,一瞬不瞬的盯着那个身影,“不去抓她吗?我见她好像是在往墙缝里塞什么东西。”
“任由她怎么,等她忙完了再说。”若湄倒是难得的沉稳冷静。
也是,捉贼拿赃,总要抓她个人赃并获才好。
小陶也没再多话,两人便屏息潜伏在暗处,静待佳机。
眼见玉巧似乎是忙活完了,预备回去,若湄突然暴起,同时大喝了一声。
这一下,连小陶都吓得够呛,更别说是做贼心虚的玉巧。
人当时就吓软了腿,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才站稳。
“若湄姐姐,你可吓死我了。”玉巧抚着心口说。
若湄冷冷的打量着玉巧,并未应声。
此时此刻,她们本也没什么话好说。
倒是小陶,实在气不过,当即质问到,“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说,你方才往墙缝里塞了什么东西?”
一见小陶和若湄是有备而来,玉巧心里难免慌乱。
这两个人,方才究竟在暗处,盯了她多久。
“陶公公说什么,塞什么东西?”
装傻充愣是吧,在他这儿可不管用。
“别装的,我方才可看的真真的。你说你,凭着好好的差事不当,非要做这种丧良心的勾当。你自个说说,多年来,咱们王爷和王妃可曾亏待过你,你怎么能做出如此吃里扒外的事。”
“陶公公的话,我听不懂。”玉巧依旧嘴硬。
然而此刻,除了嘴硬以外,她也着实没有其他应对的办法。
小陶见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也不愿再与她多费口舌,直接去到玉巧方才鬼祟的那面墙边,仔仔细细的看查起来,却并未发现墙上有什么可疑。
若非要找出什么蹊跷之处,也就是在墙面上发现了一个笔管粗细的小洞。
但洞是透光的,里头并未夹塞什么东西。
见小陶遍寻无果,玉巧无疑松了口气,继续装模作样说,“方才,我是听说咱们王妃病重,又请不来太医,心里头难过,才特意找了个没人的地方,躲着哭一哭。谁知却被陶公公和若湄姐姐误会了居心,我实在是委屈。”
小陶打量着玉巧,气的牙根痒痒,恨不能扑上前,直接撕了她那张嘴。
然而此刻,若湄却比小陶冷静的多,“你不承认也不要紧,那就跟我去王爷和王妃跟前好好说个理,是忠是奸,两位主子自有定论。”
玉巧心里有数,他们王爷是何等睿智之人。在他的目光注视之下,一切的谎言,仿佛都无所遁形。
尽管千万个不愿面对,但依目前的情形,由不得她肯与不肯。
于是,玉巧便被若湄押着,来到了正殿。
此时,七皇子与沈桐茳正正襟危坐于主位之上。
淳王殿下在,这是理所应当的,但是王妃,她怎么会……
尽管沈桐茳的脸色并不好,却不是病态的惨白,看上去,更像是因为气愤而染上的青白色。
人并不似传言中说的那样,病重垂危。可纵使病的没那么厉害,先前那一碗面下肚,人也该已近弥留。
方才,小陶和若湄他们明明说,王妃病的厉害,那么眼下,人怎么还能好好的坐在这儿。
难道她被耍了?
想到这儿,玉巧心底,不禁升腾起一股恶寒。
“说说吧,这是怎么回事?”沈桐茳将一张皱成卷的纸,狠狠拍在手边的桌上。
望着那张纸,玉巧彻底慌了神。
“奴婢……”
“别说你什么都不知道。”沈桐茳冷眼盯视着玉巧,“你要清楚,我手上不必非要抓住任何确实的证据,也能立刻杀了你。”
方才王妃说要杀了她吗?
玉巧木愣愣的望向沈桐茳。
自打为皇后所用之日起,不就该料到会有今日了。
“为什么要这么做?”沈桐茳真心困惑。
尽管玉巧只是个宫人。但沈桐茳扪心自问,自打相识到如今,她从未轻视更未苛待过玉巧。
能给的关怀与体面,她都毫不吝惜的给予了她。
为何玉巧还要背叛她。
可知被身边最信赖的人出卖,是何种悲戚的心情……
都到了这种时候,一切的辩解似乎都已经毫无意义。
玉巧伏地,深深的给七皇子和沈桐茳叩了个头,“奴婢实在对不住王爷,王妃。但奴婢的确是有逼不得已的苦衷。”
“人人都有身不由已的时候。”沈桐茳垂眸,眼光淡漠的落在玉巧身上,“不仅仅是在宫里当差的人。人生在世,谁又没有身不由己的时候呢?难道人人都要为‘身不由己’而坏了自个的德行?这,并不能成为你作恶的理由。”
沈桐茳的神情,冷毅如霜雪,但声音却有些飘忽。
见沈桐茳的脸色越发苍白,七皇子不愿叫她再审,但沈桐茳却执意要留下。
她与玉巧,共事一场,又是主仆一场,有些事,她一定要亲口问个明白。
“你为皇后做事,是从何时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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