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变了。
九月初四 西历10月21日
南、北二军自与练兵处集结阅军后离开山东境内，分别由南军驻扎河南新乡；北军驻扎河北邯郸码头镇，对山东形成南北包夹之势。练兵处以铁路为中心，从秋操最南新乡驻地气，至秋操演习汤阴县小滩村、士得村，到二十里铺、马家庄及至彰德府，最北至北军驻地邯郸码头镇，以包围网式沿途排布，在秋操地拉开警戒，疏散村民，对沿途村庄统一官府管理，又特颁布《午年秋季河南彰德府大操教令》，便是为了这回秋操与上回不同，所跨越战线极长，并不能都在无人之地，将练兵处的人拉的无一人可余，又从炮兵学堂、陆军学堂借了许多军官学生过来，才在这秋操正式开始的前一日将一切准备齐全，而此时，王赫之作为传达司调度方从邯郸火车到了彰德，以备明日秋操开演消息送往。
阅操大臣袁世凯、铁良并总参谋王世珍及练兵处中央审判长、彰德一地审判官已齐齐坐镇，各省观操大臣、洋人记者及大使馆武官也均各自到了彰德驿站。王赫之刚到驿站便被接待这些人的王英楷抓了个正着，因王赫之也是此次秋操练兵处的要人，便一同将他带着到了袁世凯等人面前，这些练兵处上等官员正围着看中间那张示明明日南、北二军配置的人员清单及秋操日程。
北军防守方：总统官段祺瑞；总参谋陆锦。混成协第五镇统制张怀芝，参谋卢永祥，炮兵营参谋段云业；第一混成协统制曹锟，参谋齐夑元，共计步队四协、马队二标、炮队二标、工程队二营及官佐、夫役等一万六千余员。
南军进攻军：总统官张彪；总参谋刘邦骥。第二十九混成协统制王汝贤，参谋聂庆恭，炮队协理文瑞；新编第八镇统制黎元洪，参谋蓝天蔚，共计步队二协并六营、马队一标并五营、炮队一标并三营、工程队二营并架桥、纵列队及官佐、夫役等一万七千余员
首日两军骑兵冲击战；次日两军主力遭遇战；三日南北军正面攻防战，第三日为距离王赫之此时所在阅兵处八里开外的彰德府小张村，是为此次阅军的重中之重。
王赫之正透过前排的脑袋看那名单上可还有些眼熟的，方才将眼睛放到北军“张勋”、“冯玉祥”的名字上，就听人堆里有人说了话，王赫之又顺着声音瞄过去，说话的是担任这回北军审判长的良弼，应他的话的事南军审判长冯国璋。
“冯老兄，我可明白你从哪军来的，这回你我二人做南、北军审判长可不许有放水，我可要盯着你。”良弼笑着说话。
“在其位司其职，自然不存偏颇之心。”冯国璋瞥了他一眼淡淡地回到。
王赫之虽不如凤三知道他们之间的缘由，但谁是谁的人他还是看得出来的，良弼这话说的便很是叫人不能听的，这冯国璋又并不是走了什么私路来的，是正经的军学司正使选拔上来做南军的审判长，反倒是他一个副使，站在此处的哪个不知道他这与正使平起平坐的北军审判长是怎么来的，此刻她倒是舔着脸倒说齐了正使。王赫之又偏头看与袁世凯并排站的铁良，也是一脸笑相地看着这二人，这脸，两人可真是如出一辙。
“良弼方才留日归来，于新军战术独有见解，冯正使他们虽也留日过，只是终究是多年前的，如今新军中都以新战术来操练，他言此也是为了提及这一事，只是良弼，你既如今归了，这说话也该改改。”铁良这话听来是说了一嘴良弼，实则又借着这话中的话说的是冯国璋一边的人，今日这在场的许多北洋武备学堂出来之人，便多好些个都是留日归来，只是因朝廷又对洋人退宿，倒叫他们学无用地，今日倒成了他们拿来被说的话。
“那倒是等着良弼副使来集大成再做一本新书，好将那《训练操法详晰图说》这种冯正使等编写的老的随军教材都给替代了，才能显出最新的新军风采，否则你这副使的位置哪里做的安心呢。”哈汉章与冯国璋的关系向来好的，且这铁良这话又说到了他头上，他便是说不得铁良，压个良弼一头确是能够的，不过姓个爱新觉罗，便这般眼高于顶的谁都瞧不上了。
哈汉章这话完了，铁良自然不自降身份去接他的话，良弼只能将这黄连往肚子里吞，也不再说话。余下的人谁不知道哈汉章这个军令司副使最是得正使王士珍的心，他这话说的，便有几分又是王士珍的意思，若非是袁世凯出了话，否则没有一人敢说的。
铁良面上看着这群人不动神色的，内里这颗牙都要咬碎了，果然这北洋军内不止，连着练兵处都是他的一言堂了，若不是今日还有个他特意安插进来的良弼，岂非要叫他们都压在自己头上了？一群兵痞子竟也将他们不放在眼里，可是醇亲王说的极是，再不整治，怕是这天下都要姓袁的了。铁良如此思想便定了心非要再这回秋操中力压袁世凯，处置他一头。
王赫之只听得这话便觉中间火花四射，那眼珠子都要绿起来，恨不得即刻就将凤三拉过来说一番的，又一想他还在不知多少里外北军驻地，留他一人在这儿跟着这群老爷们，实在无趣，只盼着他们早日到了彰德来。
与阅军处这暗里刀光又剑影的不同，北军此时全军以待即时启程前往明日秋操第一军演地——安阳县。随前号令响起，北军列阵出发，除前后传令的通信兵，全军呈长蛇队形，森严迅速，无一人偏离其外或是落在后途。
突然两骑马从炮车阵中脱离而出，直往最近的小山包上而去，而此时天近日落，太阳摇摇欲坠地落入地平线，这两骑马停在了山包上，正是凤三与王青二人。
“怕是一个时辰之内要降雨了。”王青说道，只是还未等身旁的凤三说话，他又仔细测风，几乎是五官全开地再次确认，又重复了几回，他又十分确认的同凤三说了一遍，“一个时辰之内。”
这是方才他们出队前王青便对凤三说的话，在尚未日落之前他便猜测地同凤三提了这事。只是，看着眼前的这长蛇阵，这并非是一队或是一营的轻装简行，重军急行，最是怕这样的临时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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